尤其是进屋后,瘫在沙发上浑身的警惕性松懈下来,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说,你安全了,可以醉了。
她心里那道防线就跟着一点点的溃堤,直接放弃了挣扎。
她困乏的眼睛半睁,半天才看着他慢吞吞一声,“恩?”
顾妄:“……”
他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淡淡道,“想睡就睡,不要再狡辩没醉了。”
舒子期想说就是没有,她只是有点困有点晕,大脑活动也不是特别灵活而已。
安静了一瞬后,随着水壶烧开,一声清晰的提示声。
顾妄也刚在手机上回了一条消息,准备起身去倒水。
他放下手机,衣角突然被拽住,低头就看到一只白白润润的小手,捏着攥成拳,好像费了老大力气拉着他。
顾妄往她那边坐了一点,“不舒服?”
舒子期先是点了下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她人看上去软乎乎的样子,抱着个靠枕像没有骨头,眼睛又很执拗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让我还钱?这样有意思吗?”
“有。”顾妄低眸低着她,不咸不淡地说,“特别有意思。”
舒子期不说话了:“……”
他忽然伸手,将她往旁边歪下去的脸扶起来,迫使她重新看向自己,“那你又为什么非要把钱给我?这么急着撇清关系……是很喜欢那个人?”
“……谁?”
他手捏着她迷茫的小脸,面无表情地说,“你房东的儿子。”
“哦。”舒子期才反应过来他前一句,点点头,“是的,早点还钱你就跟你没关系了。”
顾妄差点被这个“是的”气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压得沉沉的。
半晌后,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好,那你这钱就别想还了。”
舒子期:“………………”
顾妄起身去倒了杯水,因为太烫,又去她冰箱拿了瓶冰水兑了点,中和了温度。
端着水杯过来,又小心将她扶正了,“张嘴。”
口干舌燥了半天的舒子期立刻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他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手机又震了一下。
顾妄皱着眉,看了眼,又是程树的微信。
他是下午录制后,临时定的机票回来。
这两天的感冒引起了扁桃体发炎,下午录制的时候状态就不是很好,担心影响明天的工作,于是下飞机首先去医院打了抗生素。
但因为行程紧张,明天又是一清早的飞机走。
从医院出来后,程树千叮万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结果刚才顾妄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安排人去帮他把行李整理下,他暂时没空回去。
程树都要崩溃了,这个祖宗本来就没几个小时的觉能睡,他到底回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