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茗却只是无奈地笑笑说:“可惜了你准备了这么些,我次次都只能咽下一两种。”
姜青岚每见他尝上一口,都比他这满足了口腹之欲的人还要高兴,只一勺勺喂到他唇边,劝他道:“有一种能入口的都值得了,来,多吃一点,你可不希望孩子出生的时候瘦瘦的,人家瞧见还要说,咱们这样的富贵人家,竟还能饿着孩子了。”
“我喜欢葡萄,殿下,嗯,我还想吃葡萄。”
这有人宠着自己,一点小吃变着花样精心地准备,谁又能不喜欢呢。
食欲这东西,就是说来就来。
昨日还只能吃个蜂蜜,如今就葡萄汁子日日想着,贪吃了好几日。
一晃这卧床养胎的日子就过了半个月。
楚亦茗一天夜里,忽然发了热,这一病着,可是急坏了忙到后半夜才归来的姜青岚。
姜青岚一进了里屋,就见楚亦茗头上搁着湿帕子,周围乌压压跪着一地侍从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竟是连王妃的手臂伸在被子外头都未发现。
他几步走到床边,一脚踢开离得最近的侍从,呵斥道:“连被子都盖不好,活着有何用!”
“殿下别怪错了好人,”楚亦茗声音沙哑,伸手牵住这脾气忒大的王,唇都被烧得干枯了,还在温柔劝说,“他一直伺|候得妥帖,是这种捂汗退热的法子太难受了,我没将太医的话听进去。”
“这不发发汗不成,”姜青岚轰了侍从出去,赶紧坐到床边,拧了个湿帕子,亲自照料,“本王这才出门多久,你这就……”
“殿下再为我这虚弱的身子守着,这天下事,该由谁来定?”楚亦茗努力堆出诚恳的笑容,两颊因发热红彤彤的,模样着实可怜极了。
“那天下事……”姜青岚正要说出什么为情不顾大业的话来。
楚亦茗立刻抬手捂了他的嘴,说道:“天下大权好得很,你不好为我说出胡话来。”
“好,听你的,”姜青岚心疼地用帕子擦拭着他的手,“陈院使来看过了,怎么说的,可严重吗?”
“他不是大事小事都跟殿下说?”楚亦茗问。
姜青岚敛下眉,道:“他说的,与你说的,能一样吗?”
楚亦茗听得明白,姜青岚又是在说只信他的说辞。
“说孩子无事,已经好多了,就是得躺得住,就是……”楚亦茗不知不觉耳朵都红了,垂眸说道,“就是劝我再少吃些葡萄,说天气渐凉,寒着胃,再则,葡萄太甜,吃多了,孩子会长得太大,会,不容易……”
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