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像句讽刺,气着了专门说来刺他的,刺得他不敢回嘴,只恹恹地发堵。
汪从悦只能问道:“谁能公平成这样,又是怎么个公平法儿?妹子你倒是给我说说啊。”
秋枕梦还是不看他。
今日她听见这个平得不行的调子就来气:“横竖你知道。”
她简直要气死了。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提出那么个要求,又放了狠话,就是盼着他能想明白,结果这汪从悦居然还没明白!
想是平日里作画太多,洗笔的水全都冲进了脑袋。
他把所谓的“公平”想到哪里去了?!
汪从悦思考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自己知道个啥。
他视线也飘到那本书上。那是本有关于各地风土人情的游记,封皮上的字幸好都认得。
难不成是书里的记载?听着也不像,秋枕梦说人家不肯要她,应当是个活人。
他心里不自觉就冒了点火,气愤地想着,不知道这人是谁,有没有婚配。
若一年半载还找不到合适的,那人又恰好无妻,以他的权势能压得住,那他就把人绑过来,强行教导一下,让他知道秋枕梦有多好。
汪从悦问道:“妹子,你若是说不出到底怎么个公平法,把这人告诉我也行,我派人见见他,依他的为人寻去就是了。”
秋枕梦脑袋已经冒火了。
她真想把书拍在汪从悦脸上。然而说明一切的机会就在眼前,秋枕梦决定暂时忍了。
她过了十八年,才只见过一个能让她安心的人,就不信汪从悦还能短时间内,再给她扒拉出来另一个。
秋枕梦长长地叹了口气,叹得汪从悦心都要碎了:
“就是你这样的人,汪太监照着自己的为人,寻去吧,若能再找到一个,我什么都不说了,这便嫁了。”
汪从悦不由一怔,他感觉自己没听清楚:“妹子,你再说一遍?”
秋枕梦终于肯看他:“就是你这样的人。”
汪从悦已经彻底对她没脾气了。
他想了想,坐得离秋枕梦更近了点,揽着她后背,堪称苦口婆心地说:“妹子,你这是拿你自己跟我赌气哪。”
“妹子,你别信……”汪从悦说着就卡了一下。
似他这般身份,对政事不能置喙分毫,更不用说像外廷臣子一样,有什么和皇帝意见相左的话,激烈点的都能站在皇帝面前吼了。
再跟皇帝对吼到其中一个人被吼服。
汪从悦只能换了句话题,好言劝慰。
他感觉,自他进宫后,就再没这么情绪外露地说过话了,眼下只求秋枕梦能自己想明白,别拿自己的大事儿跟他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