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自小体弱多病,况雍容已经被陷害了,本宫若是放她出来,岂非陷她于险境。”赫连皇后忧心道。
“娘娘当时已犯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闵月贵人身上,而让她日日面壁思过,只是为了保护她吗?”锦姑姑这时才抬眼看着赫连皇后。
“复国岂是我等妇人能做到的,闵月就是太执着了,若非本宫察觉她心不死,本宫断然不会逼她的,其实自哥哥覆国之后,本宫就知道本宫的希望只能在皇上一人身上,无论本宫喜不喜欢,本宫都要为自己活着,为两个妹妹活着,那时候的艰辛锦斯你如何不知?”赫连皇后怅然道。
“因此奴婢从来不敢负娘娘,只是娘娘当时的做法实在令奴婢寒心,事已至此,奴婢也不想再提往事,放闵月贵人出来是为了牵制宗侍从。”锦姑姑道。
“你的意思是宗爱也搀和了进来?”赫连皇后低头思索道。
“无论宗侍从有没有参与,只盼他仍忌惮闵月贵人手中的那封通敌信件,那自然就不会对娘娘造成威胁,而娘娘还要借此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闵月贵人别再心存侥幸,好好地跟您同心同德。”锦姑姑淡然道,
“闵月那边本宫自会上心,倒是冯昭仪和闾昭仪,本宫着实不安。”赫连皇后坐回主位,示意锦姑姑也坐下后回道。
“闾昭仪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奴婢思虑此番动静跟昭仪娘娘应该脱不了关系,目的自是为了赫连贵人腹中胎儿,可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却不得不令奴婢疑心,故奴婢担忧宗侍从,更担心的是这一切是否是……”锦姑姑隐口不语。
“晃儿自小就聪明伶俐,相貌更是人中龙凤,甚得皇心,想来应该不会。”赫连皇后接话道。
“是奴婢多虑了,只是这么着急下手,奴婢也不得不这么猜想。至于冯昭仪,奴婢也是知之甚少,她不如闾昭仪般傲然骄纵,看似贤德不问世事,可后宫之事却了如指掌。”锦姑姑分析道。
“正是如此本宫才一直参不透,本觉得她也是被迫和亲的公主,心境应与本宫相同,可她的行事作风却是那般云淡风轻,叫皇上爱怜封至仅次于本宫的左昭仪,就连闾昭仪都是因有子嗣而被加封。”赫连皇后若有所思道。
“冯昭仪确实厉害,若不是无心那就只能是有意了,这次皇上下令斩杀了冯将军倒是对冯昭仪一个不小的打击,奴婢见本来门庭若市的宸庆宫现下真可谓是门可罗雀,想来都是避嫌吧。可冯昭仪却当没事人一样,只是这次送来了一个侄女叫奴婢训练成宫侍。”锦姑姑说道。
“本宫也略有耳闻,宗爱依法将冯朗之女没入宫廷为婢,而且还是单独送去宸庆宫的。”赫连皇后道。
“奴婢也是这么听说的,冯昭仪的侄女虽无倾城之貌,可表现出来的忍耐与昭仪娘娘却不相上下。”锦姑姑道。
“哦?竟有此等事,真不愧是冯家的人啊,一个个都这么委曲求全。”赫连皇后玩味道。
“在宫中自是隐匿锋芒为好,出头鸟自是被人忌惮。”锦姑姑回说。
“只是这个节骨眼宗爱把她送进来想来不是为了讨好冯昭仪吧。”赫连皇后冷笑道。
“太子妃奴婢听说还未定哪家小姐?”锦姑姑说道。
“难道她还想着坐皇太后?”赫连皇后讽刺道。
“现如今宗侍从当道,娘娘不是也要与他交好吗?那宗侍从如何想的奴婢自是揣测不了,但想来宗侍从也不会无故送此大礼吧!”锦姑姑道。
“看来本宫真是引狼入室了,皇上已日暮西山,若是宗爱有次念想,那本宫和妹妹岂非成了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赫连皇后怨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