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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原。
原本盛开的花朵在朝阳的光辉下渐渐合拢,这只有夜间与有人歌唱时才绽放的花儿再次蜷缩花瓣,如同穿着浅蓝色轻纱的含羞少女一般。
“回来了?”
哈艮图斯屈膝坐在树冠之上,目光从那蔓延这片区域的花海中挪到了一旁自楼梯上走上来的摩拉克斯身上。
后者腰杆挺拔、姿态端庄,与往日无甚区别,但仔细看去能发现其双手虎口略微泛红,额头上有细密浅薄的汗珠,胸腔也大幅度起伏像是在喘气。
“嗯。。。回来了。”
摩拉克斯十分自然地拉过了一张椅子,将其搬到哈艮图斯身旁之后就坐了下来,手中更是不知何时握住了一盏沏满了茶水的茶杯。
哈艮图斯板着脸,她此刻可是坐在树冠上的,这就到时与她看向摩拉克斯的时候需要略微抬头,这怪浪费力气的,所以她并未照做,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摩拉克斯的侧腰,然后自顾自说道:“他临走之前算是给你留下了一个大麻烦不是吗?”
“也不尽然。”摩拉克斯好像没有察觉到那如刀般的目光,慢悠悠地抿茶,随后说道:“我等虽为魔神,但实力不一,切磋时也无法使出全力,这也让我等缺乏对自身实力的明确认识,而如今,他,苍叶,给我寻找的那位存在倒是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我虽在数千年前就已经知晓元素的攻击是不会对同类型的史莱姆造成伤害,但却从未想过这类生灵既然能成长到那种地步。。。与他对练倒是让我收获颇丰。”
“与苍叶相比呢?”
“没得比。。。我打不过他。”
哈艮图斯像是没有注意到摩拉克斯那一脸郁闷的表情一样,她维持着自身淡然的表情并满是认同地点头,随后抬手拍了下摩拉克斯坐着的椅子——那椅子瞬间就化作了一滩沙尘随风消散,而摩拉克斯也被迫站了起来。
始作俑者哈艮图斯一脸笑容。
“现在可以坐下了吧?”
等后者一脸无奈地学着自己席地而坐后,哈艮图斯才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抬起那宽大到遮住了两只手的衣袖捂嘴轻笑,好一会儿后才继续刚刚的话题。
“明明只是史莱姆,但体型却大的都能够住下近百号人了了,而且还能自主控制身体,能够在不腐蚀体内的生灵的情况下移动,真是稀奇。”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毕竟生灵多有变化,适应性是生命得以生存在世上的必要特征。。。。。。”摩拉克斯双手交叠,食指指腹轻轻揉搓着虎口部位,“但那位的‘适应’能力却格外强大,几乎能安全免疫七种元素以及魔力的攻击,自身又具有一定的物理伤害抗性。。。这根本不像是寻常能见到的生灵。”
“他本身就不寻常啦。”
哈艮图斯曲起双腿,手抱着膝盖左摇右晃地。
“当年我和苍叶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神奇了,当时的他就已经在利用各种属性的元素辉石来淬炼自身。。。如今两千多年过去更是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就连智慧都已经诞生,这还是我所见的第一例能够拥有成人智慧并可以学习阅读的史莱姆呢~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我巴不得天天和他聊天!”
听到这,摩拉克斯也将话题切入正轨,他望着远方的山脉,眼神复杂,“【仙家山脉】那边最近发生的事有结果了吗?”
“嗯。”哈艮图斯也调整了一下情绪,“前几日那些发狂的妖魔邪祟都是自海洋另一边前来的,而占据那个方向的存在便是当年入侵此地的‘轻策’,在数千年前其就已经十分强大,当时众仙家可谓是倾巢出动,连带着我以及苍叶才稍微将其抵挡回去,这还是那‘轻策’的一次警告。。。而如今,在【天理】的诱惑之下,那‘轻策’也开始有了动静,这次妖魔邪祟的浪潮估计也是对方苏醒的征兆。”
“苍叶也在其中?”
“当然,那时候我正与他结伴同行,他。。。。。。”
“他肯定没出全力。”摩拉克斯十分笃定这一点,随后问道:“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百年左右,最多不超过五百年。”哈艮图斯从那如同星空般闪烁着光点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叠纸张,挨个翻阅后仔细回答道:“根据众仙家以及当地一些比较长寿的生灵所说的信息来判断,‘轻策’每次苏醒都需要近百年时间,但这也仅仅只是保守估计的内容。”
“作为魔神之一,我想你也应该明白那位【天理】所许诺的位置对我等而言是多么具有‘诱惑力’的,‘轻策’虽说不是魔神,但应该也有感应。”
“所以,实际时间会比我们所想的更短。。。。。。”
摩拉克斯叹息道:“多事之秋。”
“此外,还有一个被大多数魔神所忽略的事情。”哈艮图斯说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话,“那位【天理】只给出了七个宝座、七个位置。”
她并未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但摩拉克斯也抿出了后续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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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只有七位胜利者能够坐上那由他人制定的宝座。
那剩下的生灵呢?
他们何去何从?
是如同如今这般零零散散、占据一地度过余生,还是说——被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