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她只是嚣张,可并不傻!再说就是傻子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怕是都能变得精明几分。“勇毅侯夫人你胡说些什么东西?本宫对朝堂上的大臣还有将士都是十分尊敬的,从未有一丝的看不起。勇毅侯夫人可别乱往本宫的头上泼脏水。”
“勇毅侯夫人难道是不喜皇嫂,所以才这般——”明凤看向太后右手边的妇人,她知道这人是谁了,不是别人,正是想嫁给谢铭的安柔公主,算起来,她们两个是情敌啊。“皇后娘娘没看不起那些乡下出身的朝臣和将士,难道就仅仅只是看不起臣妇吗?”
徐皇后没多想,脱口就道,“是啊。”
太后和安柔公主想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徐皇后,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不长记性!明凤面露惶恐,声音都颤巍巍的,“皇后娘娘果然是不喜臣妇啊。臣妇这是第一次见皇后娘娘,不知哪儿得罪您了?难道是因为臣妇一家没收徐二老爷送的礼,这就让皇后娘娘不高兴了?故意针对臣妇?”
“混账!巧言令色,颠倒黑白!没教养,没——”徐皇后真是烦透了明凤,她做梦都没想到会在一个乡下妇人跟前输了一筹,丢了大脸,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可是话还没说完,从外面就响起了一道爽朗的男声,“皇后这是在说谁呢?”
话音刚落,殿内就多了一个明黄的身影。除了太后,徐皇后和安柔公主都起身行了礼,明凤几人自然也跟着一块儿起身行礼。孝明帝摆摆手,就让众人起身,在孝明帝坐到太后身旁后,其她人这才重新入座。太后看向孝明帝,一脸慈爱,“皇上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刚下了朝,没什么事,朕来给母后请安。”
孝明帝一脸孺慕地看向太后。不知情的外人看到这一幕,只当太后和孝明帝是母子情深,可事实上,他们并非亲生母子,而且关系是极其不好。孝明帝多次想铲除徐国公府,而太后也借着嫡母的身份不知多少次逼着孝明帝低头。可是皇家的人,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有一样本事,那绝对是非常大,那就是装!母慈子孝,这就是皇家人要装给天下人看的。太后要一个慈爱的名声,孝明帝同样要一个孝顺的名声。寒暄了几句,孝明帝就看向徐皇后,“刚才在殿外,还没进来,就听到皇后你的声音,你在说谁混账,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啊?”
“勇毅侯夫人厉害,臣妾笨嘴拙舌的,可不是她的对手,这不就——”徐皇后也不直接告状,可说的话似是而非,很容易引人遐想。孝明帝点点头,看向明凤,“勇毅侯跟朕说过他的夫人,他说他夫人虽然出身乡野,但是个极为明理能干之人。否则也不能在丈夫死后,一人带大了四个孩子。对了,你小儿子是叫谢长文吧。”
明凤立马起身回答,“是,小儿正是谢长文。”
孝明帝夸道,“是个好的,才十四就考中了举人,难得,非常难得啊。”
十四岁的举人也不是没有,可的确是少,纵观历史,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孝明帝对谢长文有那么点兴趣,不过不多,也就那样,他更感兴趣的是——“听说你小儿子和小女儿是龙凤胎,难道就是她。”
孝明帝的视线落到谢宝珠身上。被皇帝盯着,谢宝珠有些紧张,但还记得起来回话,“启禀皇上,臣女跟三哥是龙凤胎,三哥先出生,臣女后出生。”
“你以前在乡下都喜欢做什么?”
孝明帝柔声询问。“以前家境不是很好,但母亲宠着我,都不怎么让我干活,就每天在乡下玩儿。后来娘看着我那样不成样,就拉着我干活,去去身上的娇气。等家里日子好过点了,又请了女先生教我读书,说是多读书能明理。”
孝明帝有些诧异地看向明凤,“你是个明白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可不对。别管男子女子,多读点书总是好的。”
“皇上谬赞。”
明凤躬身回答孝明帝又问谢宝珠,“你觉得朕是个好皇帝吗?”
明凤心一紧,孝明帝问谢宝珠这个做什么?谢宝珠也有些傻,不过她记得一点,那就是在皇帝面前可不能走神,不能让皇帝老子等她,“臣女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在您的治理下,臣女从小到大都能吃饱饭,也没见人饿死过。臣女听教导的先生说过,皇帝如果能让全天下大多数百姓都吃饱饭,那就是个顶顶好的皇帝了。”
孝明帝盯着谢宝珠,良久才道,“年纪虽不大,但也是个眼明心明的,在你这年纪能说出这番话,十分难得了。不错。”
孝明帝赏了明凤三人一些东西,就让她们离开了,没多久他也起身离开了。徐皇后迫不及待地问太后,“姑母,皇上好像对谢家那小丫头很不一样,别是他想纳那谢家的小丫头为妃吧。”
安柔公主淡淡道,“那位谢姑娘才十四,年纪也太小了点。”
“十四也不小了。”
徐皇后沉声道,“皇上可真行啊,宫里那么多美人还不够,又盯上这么个——”太后不悦地打断了徐皇后的话,“警醒点,少说些有的没有的。当皇后最要紧的就是大度得体!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了,就是改不了那拈酸吃醋的毛病。”
太后对徐皇后这个侄女不是不头痛的,都多大了,还老是吃那些年轻妃嫔的醋!“谢家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啊。”
安柔公主幽幽说道,“先是勇毅侯接连拒绝儿臣和大表哥的庶女,接着是二表哥屡屡向谢家示好,可谢家仍是拒绝。如今母后和皇嫂召见谢夫人,那谢夫人更是一点亏都不吃。看来谢家是摆明了不愿意上咱们的船。”
徐皇后面露怒色。太后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安柔,哀家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勇毅侯拒了你的婚,你不高兴,哀家能理解。可你是聪明人,得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