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茗听他话音缓慢,跟着回忆一遍,下意识接话道:“禽兽。”
这一词出口,他赶紧捂了嘴巴,嘟囔道:“这话今日是你哄着我说的,可不好治我个什么欺君之罪。”
“欺君啊?”姜青岚拉着他的手,低低的笑,“看来这‘禽兽’听着真的难堪。”
“我都把你的话记得清楚,你却不记得我那时可没哭,我哪敢哭啊。”楚亦茗一计较起这些细枝末节,就要把人推开。
姜青岚却是一见他转过身去,背对自己,便亲昵地贴上他后背,温声说道:“茶茶知道什么是哭泣吗?”
“不就是眼泪掉下来了。”楚亦茗没好气地说道。
姜青岚抬手描画起他的眉目,爱惜极了的语气,说:“吾爱隐忍时,一汪晶莹在眼中,红了眼眶,紧闭双眼,那泪水不是滑落在脸颊,便是淌进了我的心里。”
只听楚亦茗蓦然轻笑一声。
姜青岚立刻上手按了按他的腰背,义正辞严地说道:“我方才给你垫了枕头,是因为听说这样能缓解孕后期的腰痛。”
“嗯,接着编。”楚亦茗转过身来,笑得眼睛眯成弯弯的玄月,点着头认真听。
姜青岚落吻轻啄他面颊,说道:“朕是君,君无戏言,说是听过就是听过。”
“还仗着身份,任性上了,”楚亦茗越笑越开怀,拍了拍自己身下的枕头,说,“你给我垫这个的时候,是真的想做的吧?”
姜青岚蓦然鼻尖耳朵一阵红,竟是垂头丧气埋首他心口,道:“好,朕承认自己是禽兽,可禽兽都能忍,你不觉得朕特别的……”
“会扯谎。”楚亦茗笑得肆无忌惮。
姜青岚震惊抬头,一双眼睛小狼一样瞅着人,皱着鼻子的模样甚是委屈又好笑,嘟囔道:“你不该觉得特别的……”
楚亦茗一见这与平日里反差极大的神态,倏然敛了笑容,点着姜青岚的额头,温情脉脉地说:“我特别的感动,就是感觉,再不会有人为了哄我开心如你这般了。”
“茶茶,你的来生,是有我的吗?”姜青岚支起身,撑在他上方,双眼紧瞧着他的眼睛,该是又要判断他话语是否真诚。
楚亦茗摇摇头,轻叹道:“我回到今生,被你三言两语挑起的孤独感,该是我自以为放下后,步入的每一段来生,都只爱过一个见不到的你。”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姜青岚问道。
楚亦茗继续摇头,说:“因为我们前世没有许下过生生世世相伴相随的誓言?”
姜青岚:“因为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