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嗤笑一声,低头边给小藏獒吹毛发,边说:“这个名字取得好,洛克那个老不修就是个将军吧,那要不叫这小狗‘洛将军’吧。”
诺亚好笑地看着奥斯:“哥你真是……我其实都没有那个意思,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他可不上我们家将军,”他摸着安格斯的头顶,笑的很温柔:“宝宝你说是不是啊,咱们的将军最威风最厉害了,是不是啊?”
安格斯记得祖母梅拉夫人,记得曾祖母杜拉,唯独不知道曾祖父是什么,所以他没有心理负担地随口就问儿子了。洛克从来没有关心过安格斯,看不上他,连带着看不上安格斯,诺亚觉得这其实是安格斯的幸运,真被洛克看上,然后亲近,他真怕乖儿子被带坏。
“嗯,”安格斯点着小脑袋附和着诺亚,然后撅嘴屁股爬上沙发,坐在奥斯腿边,给将军顺毛。
“将军,将军……”诺亚手里的鹦鹉声音粗粝地叫着。
诺亚把它举起来,看着它的黑漆漆的眼睛说:“你就叫‘将军夫人’好了。”说着他松开了鹦鹉的翅膀。
鹦鹉落在沙发背上,用翅膀捂着眼睛,声音里透着委屈:“不要,不要,美人欺负鸟,美人欺负鸟。”
“那就叫你‘夫人’好了,”奥斯把吹干了毛发的将军给安格斯抱着,然后朝鹦鹉招手,懒洋洋地笑着说:“一个将军,一个将军夫人,一条狗一只鸟,物种不同也是可以相爱的。”
诺亚无语地看了眼奥斯,转身去厨房给小藏獒准备食物,奶粉他用灵水冲了,给安格斯的牛奶也掺了少许牛奶。
小藏獒吃饱了,撒腿跑进院子里晒太阳去了。鹦鹉的笼子挂在大门右侧的窗台上,诺亚给它添了食物和灵水,然后把它塞进笼子里了,毕竟鹦鹉今天才买回来,还不熟,放着养飞丢了就不好了,等养熟了再给他换上鹦鹉架。
做完这些,诺亚觉得困得不行了,看安格斯和陆斯去院子里玩了,杰米也在院里呢,他就回房睡觉去了,这几天他总觉得瞌睡多了许多,总睡不够似的。
这一觉睡的很沉,诺亚是被厨房里飘进来的香气勾引醒的,他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半黑的天色,才发觉竟然睡了大半个下午,可还是觉得没睡够。
诺亚摸了摸肚子,觉得不是太饿,他就懒得起了,用被子蒙着头继续睡。大概知道他累狠了,奥斯没有叫醒他,安格斯晚上也没和他一起睡。
习惯了睡觉把安格斯搂在怀里,这一晚诺亚睡的不踏实,做了整晚的梦,梦里总听见一个稚嫩的童声一声声地质问他:爸爸你为什么不为宝宝报仇?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宝宝啦?
小小的一团,模糊看不真切,可梦里的诺亚拼命地想看清小孩的面容,那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诺亚想说不是,他爱他,可是他发不出声。
然后小孩子的身影渐渐清晰,一会儿是艾伦被水泡的浮肿发白的脸,一会儿是皱巴巴的一张发青的脸,诺亚心痛不已,梦里的他却仿佛被定了身不能动弹,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子的身影模糊起来,直到消失不见。
他醒来前一刻,看见的是格纳一家四口加上艾德浑身着了火,面容扭曲疼的满地打滚的场景。
诺亚睁开眼的时候,满脸泪水,心揪成一团,感觉快要窒息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重活一世,可依然是个失败者,上一辈子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这一辈子依然护不住,上一辈子懦弱无能任人欺辱,这一辈子还是懦弱无能,强大无匹的精神力又如何,关键时刻起不了作用。
诺亚闭上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他要变强,必需变强,好好把儿子养大。洛克就是神经病,从来不觉得出手对付一个他有什么可耻的,如今埃德加自残,洛克只怕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必需要有和洛克对抗的力量!诺亚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诺亚想起自己空间戒里大量的雪菊花种子,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不如找人合作,三皇子德洛,还有克里斯蒂安家的对头安德鲁家,都是不错的选择。
看来在这几天有得忙了,诺亚匆匆洗脸刷牙完,去厨房找了些吃的垫垫饿得扁平的肚子,然后出了别墅。随意瞥了一眼,窗户下挂着的鸟笼子不见了,想必是奥斯拿房间去了。
天才刚刚擦亮,风吹着有些凉,空气中也带了许多湿气。诺亚觉得清爽了许多,他沿着花园边的石子路一直走,走到那些茶树前。
深绿色的叶子上晶莹的露水滚落,诺亚随手揪下一片叶子,想着茶叶树暂时就不挖了,茶叶的效果他暂时不想暴露,那就干脆不用灵水浇茶树了,就当普通茶树种着就行。
打算在走一圈,就回去做早饭。诺亚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长椅上一个身影慢慢站起,向他看了过来。
诺亚吓了一跳,看清之后,他又无比的愤怒,他不明白埃德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在他家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