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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死亡的阴影（第2页）

当他眼眶中怒放的彼岸花凋零之时，他看见——

那是林优树焦虑的脸。无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林优树脸上忽然充满显而易见的惊喜：“阿惊，你醒了？”

他醒了。

云惊有些迟缓地想，啊，原来那是梦。

有光芒越过林优树的肩膀，照在云惊身上。即便是冬日的阳光，也仍然足以驱散梦里死亡的冰冷。

他怔怔地看向那缕并不刺眼的阳光。原来……他还活着吗？

“……”似乎优树在说些什么。

他脑子无比混沌。他拼命地集中注意，终于听见——“你还好吗？”林优树问。

他试图开口，但却感觉嗓子被上下粘合在一起。他想起梦中被藤蔓贯穿的喉管和舌头，不禁有些恶心。

“你的脸色不太好。”林优树道，声音里是明显的关切。

他咽了口水，努力开口：“我……”他终于可以发声，声音干涩到嘶哑，“我还好。”

“你可不是还好的样子。”林优树担忧地看着他。

阳光驱散梦中的雪原。

不断涌向云惊的魔力让他慢慢恢复些许神智。云惊看向魔力的来源——林优树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右手。

林优树道：“我和老师在训练场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你。所以我才来你家里看看情况。”他皱起眉，“你……我以为你……”云惊魔力流动正常、身体状态正常，没有任何问题。然而，林优树却直觉有什么不对。

云惊道：“不用担心。”他挤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我没有问题。”

你这个样子，还要和我说没有问题？林优树本想说。但当看见虚弱的云惊佯装正常，将那些脆弱和迷茫强行掩盖在并不完美的伪装之下时，他又心软了。林优树叹了口气：“你洗漱一下吧，我给你带了早饭……”

“不是说老师还在训练场等我吗？”云惊道。

林优树顿了顿，道：“或许……你今天可以休息一下。”

云惊轻轻摇摇头：“进攻鬼堡的时间快要来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说……约定好的事情，怎么可以食言呢。”

林优树定定地看着云惊，黑夜般的眸子里遍布乌云。就当云惊以为他要发火时，林优树只是轻声说道：“那一会边走边吃吧。我先去客厅等你。”他收回握住云惊的手，走出卧室，顺便带上了门。

云惊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冷，仿若梦中的飞雪跨越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来到他的身边轻轻拥抱着他。

他急忙起身，拉开半掩的窗帘，让冬日阳光洒在身上。他终于有种活着的实感。

在阳光下伫立些许时间，缓过神的云惊走进卫生间。挂在墙壁上的镜子里，有一个金发男子看着他。金发。碧眼。苍白的脸上胡子拉碴。眼下是乌青色。眼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云惊愣了楞，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他漱了口，洗了把脸，然后拿起盥洗台上的刮胡刀，剔除新长的胡须。刀片利落地刮过脸颊。

他有些走神。直到他看见刀片上竟带了丝血，他才发现他的下巴竟然划了个不深不浅的小口子。

真是糟透了。

这种烦躁的心情，一直充斥在他的心里。直到他来到训练场都无法消散而去。他想这一定是过去过度依赖守护星符所产生的后遗症——他并不太擅长处理内心的负面情绪。而林优树，他的搭档，似乎也看穿了他心中暴躁的野兽，一路上沉默不语。

猎鬼学院。

训练场内是没有边际的满眼白色。如同萨坦的雪原。

云惊不由得打了个抖索。

抱着剑半倚在墙上的李和月看见来人，迎了过来：“不是让你这几天在家里休息吗？怎么来了？”她看向林优树：“小林你没跟他说吗？”她的眼眸充血，嘴皮裂开，整个人疲惫不堪，像是好几个整宿没有休息。

林优树道：“没什么。一起训练吧。”他站在云惊身旁，轻声道：“不要逞强。”他固执地看着云惊，直到云惊潦草地点了点头，他才将目光移开。

李和月皱起眉，试图张口。

林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