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只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走廊外,有个粗使丫头,抱着要浣洗的杂物从廊下经过,隐隐约约听到一句,“……别忘了你体内的寒毒,强行要孩子,估摸着是要送命啊”,这样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了阮明姿的声音,在说“知道了知道了”。
她心下悚然一惊。
这意思是,阮明姿,没法怀孕?
粗使丫头心惊胆颤的,面上却没露出什么来,下午把杂物浣洗完之后,一直熬到晚上,这才挑了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摸去了苗氏的院子。
苗氏正冷着一张脸算账。
自打平阳侯老夫人把交给她的产业与中馈都收回去之后,虽说平阳侯府偌大的开支不用从公账上走了,平阳侯老夫人那边一手包办了,但,她们院子,还有舒诣修茅若雯的院子,这两个院子的开支,平阳侯老夫人却是只给按照公中的份例来给银子!
这么多年,依靠着平阳侯老夫人的那些产业,舒安楠这一系早就习惯了吃香的喝辣的,区区一点公中的银钱,哪里能够?
眼下舒雅婵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回来的,都需要大量名贵身体养着身子,这开销也少不了。
苗氏只能忍痛拿出自己的嫁妆铺子的收益来填。
给女儿儿子花也就算了。
但苗氏一想到,还要给舒安楠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姨娘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琳琅院里的那粗使丫头进来的时候,正是苗氏心情最不好的时候。
饶是如此,见了那粗使丫头,苗氏却还是一顿,生硬的换上了一副柔软的笑意,见那丫鬟还要跪下,她赶忙上前扶住了那丫鬟的胳膊:“翠芽,你这么晚过来,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唉,有什么委屈,你就跟我讲。你娘当年也是伺候过我的,可惜走得早,只剩下你一个独苗苗,我自然是要多照拂你,就当我干女儿一样。”
翠芽感动的不行,哽咽道:“夫人待翠芽真是太好了,翠芽不委屈。翠芽……翠芽就是听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夫人……”
苗氏心念一动,虽说心里有些着急,但面上却还是一副替翠芽着想的样子:“……琳琅院那边规矩大,管得严,若是不能说,也不要说了,免得给你带去什么灾祸。”
翠芽一听苗氏这般替她着想,那更是感动的不行,当即和盘托出:“夫人哪里话,翠芽心里就只有夫人一个主子!”
她把下午在走廊那听到的那两句话同苗氏一说,苗氏先是错愕,继而激动的声音都在发颤,按捺不住的抓紧了翠芽的胳膊:“你……听的千真万确?”
翠芽肯定的点头:“千真万确!虽说前面他们在说什么翠芽没听见,但后面却是听得很清楚,席大夫说了一句,什么寒毒,又说强行要孩子,怕是要送命。后面明姿小姐回了两遍知道了,显然也很是郑重。”
苗氏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她看向翠芽的眼神越发柔和:“好翠芽,我也是眼下才知道,原来明姿身子这般不好。你既然同我说了,就不要再同旁人说了,女子不能生育,可是大事。让旁人知晓了,我怕对明姿不好。”
翠芽郑重的点了点头,看向苗氏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夫人放心,翠芽晓得轻重。”
苗氏让贴身丫鬟把翠芽送了出去,送出去的时候,还特特抓了一把瓜子给翠芽。
翠芽觉得这是苗氏待自己亲近的意思,高高兴兴的捧着瓜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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