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平阳侯老夫人跟舒康平正在母女相拥。
阮明姿悄悄的问正在挥毫洒墨的席天地:“席大夫,你方才说,我小姑姑治好了可能会有碍寿数……”
席天地头也没抬,一边继续书写,一边不以为意道:“是啊,她身子坏了这么多年,肯定有损寿元了。不过,等治好了,再健康的活个十几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十几年……
阮明姿悄然松了一口气。
也还好,这个时代,原本人均寿命就不算高。
总比她的小姑姑永远被禁锢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要来得好。
阮明姿的笑意漫了上来。
……
既然已经证明了阮明姿阮明妍是平阳侯府的血脉,平阳侯老夫人不愿意委屈了她们,便请了人,看了个日子,准备开祠堂,让她们俩认祖归宗。
尤其是知道了舒康平的病有救了,平阳侯老两口这压在心头几十年的大石头终于轰然落了地,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走路都带风。
舒安楠看着意气风发的老平阳侯,只觉得若是等老平阳侯自己寿终正寝,怕是还要再等个十几年都不一定。
他越发的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苗氏根本也不在乎舒安楠,她这日扶着肚子,笑盈盈的来找平阳侯老夫人,同平阳侯老夫人道:“母亲,左右都是要开祠堂,正好也把修儿的庶子给记到修儿媳妇名下吧。”
“修儿的庶子?”平阳侯老夫人皱了皱眉,“我记得修儿院子里,没有纳妾啊。”
先前舒诣修要纳妾,茅若雯不是还气得跑回了家里?
这会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个庶子?
苗氏似是看出了平阳侯老夫人的疑惑,把那天晚上同茅若雯说的说辞,又同平阳侯老夫人说了一遍。
在一旁翻衣服料子花册的阮明姿抬起眼往苗氏那扫了一眼,总算明白了那天晚上茅若雯怎么那么反常。
平阳侯老夫人神色淡淡的,半天没说话。
说什么孩子他娘生产的时候出了意外……
这分明就去母留子啊!
“母亲?”苗氏笑盈盈的开口提醒,“算下来,勋儿还要喊您一声曾祖母呢。只是勋儿眼下日子还小,等满月的时候,我把勋儿抱来给您看看。您一定会喜欢那孩子的。”
平阳侯老夫人不置可否,淡淡的看了苗氏一眼,问道:“这事,修儿媳妇怎么说?”
苗氏顿了顿,脸上笑意依旧淡淡的:“修儿媳妇是个识大体的。她嫁到咱们平阳侯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替咱们平阳侯府开枝散叶,咱们平阳侯府是厚道人家,也没说她什么。眼下不过是一个庶子,难不成她还要为了这个,跟修儿生气不成?”
平阳侯老夫人微微蹙眉,但又不是很愿意去管苗氏院子里的事,最后,平阳侯老夫人淡淡道:“随你们。”
苗氏这才满意了。
她又看向一旁正在翻看衣服料子花册的阮明姿阮明妍,淡淡笑道:“先前那晚匆忙,也没给明妍侄女准备见面礼。今儿过来,也是给明妍侄女送上一份见面礼。”
她拍了拍手,几个粗使婆子便从外头抬了一个沉甸甸的大黑箱子进来。
苗氏让人掀开了黑箱子的盖子,像个慈爱的婶娘那样,面带笑容的跟阮明妍介绍箱子里的东西:“我听说明妍侄女也是从乡下来的。准备的都是一些京城里的小玩意,明妍侄女来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