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看到对方身后展开翅膀。
窗外阳光洒在雪白的羽毛上,白皙指尖羽毛飘落。她脸上表情幸福而安详。
“妈妈,你在飞吗?”
师倾歌没有回答他。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父亲说他的妈妈生了病,不爱说话也是正常的。
但他知道师倾歌是爱他的。
只要他来,对方就会用手温柔抚摸着他的头,一遍又一遍。
妈妈飞累了,就会落下来,抚摸他的头。他这样相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谢奕手上粥碗掉落碎裂的声音。
他被他冲进来的父亲大力推开,跌倒在门边。
一片混乱。
刚放学的少年谢凛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小眠乖……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妈妈是在飞吗?为什么你们要把她放下来?”
他却还执着地问,“她看起来明明很高兴。”
谢凛颤抖的声音透着不解:“……小眠,你在说什么?”
他疑惑眨了眨眼。
可是就是这一眨眼之间,那些羽毛和翅膀都突兀消失不见了。
只有满地的血。还有躺在血泊里,他母亲冰冷的、扭曲的尸体。
……
“遗传性双相情感障碍,重度幻视幻听,中度自闭。”
医生说出诊断结果,“需要立刻进行药物干预治疗。等他再大几年,如果还没有好转,建议尝试MECT。”
“他这样多久了?”
“如果他以前表现没有异常的话,第一次发作时间应该在一年内。就算有部分遗传,但以他的年龄来说,也实在是……太早了。他母亲的死对他而言,或许是很大的诱因。”
……
空荡荡的
谢奕和谢凛都不在。
他抱腿缩在墙角,看着落地窗外花园。那里长着一棵棠梨花树。
又是初春了,风吹过,雪白的花瓣就纷纷扬扬地落下,就像……羽毛一样。
“夫人走的那一天,这棵棠梨树也在开花。”
管家站在餐边柜旁,擦着手里的杯子,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你呼救及时的话,夫人应该还有抢救的机会。监控器上显示,你打开房门的时候,她才刚刚上去五分钟。”
他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棵树,还有那些雪白雪白的花。
……
谢奕难得回了
他还在角落里看花。
谢奕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一身酒气,不解地问他。
“你自己明明那天也受了伤,流了血,你自己会觉得痛,那她不会痛吗?她流了那么多血,你怎么会认为,她只是想飞呢?”
“你为什么不喊出来?”
他为什么没有喊出来?
……
“我是你父亲请来的家教,从今天开始,负责教导你认字书写,还有一些基础常识,并负责你一部分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