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精华液先顺着开口往下蜿蜒,像是鼻涕一样,落在桌子上团成一团,凝而不散。
一阵在常人嗅觉中十分美妙的幽幽香气逸散了出来,和因萨斯所谓发酸发臭的味道并不一样。
随后,一张薄软的面膜顺着精华液滑到了桌面上。
因萨斯跳到了桌边观察,“这、这是一张人皮啊。”
谢眠拿出Zippo,用指尖甩了点火油到面膜上点燃。
沾着粘稠液体的面膜本来不可点燃,可却偏偏燃烧了起来。
面膜在火焰燃烧里扭曲了形态,三个空洞的开口扭曲变得细窄,像一张诡异的笑脸,十分阴间。
两盒面膜里面只有每盒最顶上的那片和其他不同,谢眠把另一盒的那张也拿出来烧掉了,然后坐到沙发上,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的讯息。
简菲所在的游星娱乐公司近几年来风评很差,断断续续地有八名艺人因为抑郁自i杀。
这个数量已经很多。
还有些似真似假的爆料,说这些人不是抑郁,而是吸毒把自己给害了,死之前大多形销骨立,消息却被公司压了下去。
循着消息打开外网,就找到了几张流传出去的照片,里面是其中一位自杀者生前。
是个女孩。据说是游星的练习生。
练习生长相十分精致,但是照相的时候脸颊已经凹陷,四肢尚且还算正常,腰部却瘦得有点可怕,好像里面已经没了内脏。
谢眠低低啧了一声。
“……费雷因。”
乐园里有许多怪物以人为食。费雷因作为欲i望之城的城主,最喜欢就是食用处子的内脏和血肉。
怪物从乐园通往这个世界时间线的点不同,按照游星公司披露第一个自i杀者开始的时间,应该是五年之前。
也就是说,五年之前,费雷因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与它一起过来的怪物还不知道有多少。然而它们却没有破坏这个世界的剧情帷幕,究竟是在谋算些什么,或者说,是在恐惧着些什么。
那位神明可真是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啊。
祂一沉睡,整个乐园和无数轮回世界都将因祂而混乱。
说好的辞职,现在也不得清闲。
只是谢眠一想到那人,就难以遏制会想起祂身上夜息花的香。
直至而今,这依然是他所尝过,最为眷念和难以忘怀的味道。
谢眠用Zippo点了根烟,才刚咬到嘴上,忽然电话铃响了。
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男声,“喂,是谢眠吗。”
“竺导演?”
谢眠夹着烟抽了一口,有些沙哑道,“怎么声音这么虚弱。”
竺笙:“哎,刚出了车祸。那大货车直往我身上撞,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眼睛一睁就在医院里,没受什么大伤,就是手臂骨折了。”
谢眠吐出一口烟气,在烟雾缭绕里微微笑起来,“那还真是幸运。”
竺笙:“是啊。说来也奇怪,之前拍广告休息的时候,你不是和我玩了个抽牌游戏吗?那牌一直放我外套口袋里,车祸的时候却消失了。”
他声音忽然低下来,悄咪咪地说,“谢眠,老实告诉我,你这牌是不是开过光啊,我之前看你在综艺里面这牌也很神奇,说变就变,圈里那么多请仙供佛做法的,真能帮人挡灾的可不多见,你该不会是小说里写得那种隐世不出的高人吧?特意算出了什么,所以才特意把牌给我……”
眼见他越说越是离谱,谢眠打断了他,道:“我要是有那本事,何必继续拍戏,光靠卖牌赚钱算了。”
竺笙嘿嘿笑了一声,声音也没有那么虚弱了,“那倒也是。不过啊,你是不知道,最近圈里怪事频频,连几个大咖也中招了,要是你真有能力能帮那几位解决,报酬可比你再接几部电影片酬还多。”
又道:“我听说老陈那家伙找你去他剧组里演了个花瓶?那老陈啊,是忒没眼光。按你戏份,拍摄周期应该不长吧?有没有兴趣去试镜个角色。”
“是竺导的电影吗?”
谢眠轻声问。
竺笙:“不是。我这伤一时半会还得养,今年这广告啊,就够我出风头一阵了。”
他声音又小起来,神神秘秘道:“我要介绍你去试镜的,是薛应念导演筹划了十多年的电影,《深渊》。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