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在考虑着要不要去劝劝老李,让他这几天把这小祖宗锁屋子里去,反正她在学校也没法提供什么帮助,有什么行动我也不敢让她上,在那里反而碍手碍脚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老李工作时候手机都设的免打扰模式,联系不上老李,一切都只是空谈。
吃过晚饭,我瞒着李婉冰把郑钧毅拷贝到的录像放出来,录像的镜头固定在一条通往体育室的小道上,先是一个女孩走过,紧接着快进几分钟,那个长得不咋的的老师也急匆匆的尾随过去,然后又过了几分钟,那老师回来了,面色难看得哪怕隔着约等于马赛克的画面也可以感觉到,那样子就像刚杀完人后情绪没稳定下来的罪犯。
当然,仅仅凭借这个郑钧毅还不至于会怀疑他,但关键是这期间,通向体育室的其它道路连个鬼影都没有,有时间作案的也只有他,如果我是个普通警察的话,靠着这个差不多就可以结案了。
但考虑到凶手未必是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案发地赶去也不是不可能,这一下也可以理解成那老师是去救人的,可惜最后没能赶上,只能败兴而归。
又或者是,敌人故意放的烟雾弹,毕竟控制人心的术法有的是,而许文的情报和李婉冰那个搞笑的组织,也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这仔细斟酌未必没有威胁和警告的意思。
综合对手是个幻术高手这点,事情拥有很多可能性,早上因为没确定敌人是否已经锁定我,所以我也没有对他使用什么明显的检测手段,现在想来真是失策,因为敌人事后也肯定通过鬼狐知道我的存在了,而我却连一个偶然出现的家伙是敌是友都不清楚,此时再过去的话,如果那老师真是敌人,我有可能掉陷阱里去。
当时的举动搞得现在一切都只能靠猜测,凶手露出的线索太少了,只有杀人喜欢取头骨,养了鬼狐,还有喜欢收集女孩子血液这一点,它到底是雌是雄,作案工具是什么,目的是什么,我一无所知。
想了这么多事情却没什么进展,我不由有些头疼。
郑钧毅见我神情不对,连忙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把自己迄今为止想到的东西说给他听,结果却得到一个&ldo;你想多了&rdo;的回答。
我不由得苦笑,是我想的复杂了吗?也许吧,但上次笔记本的事给我敲响了一些警钟,人心都有那么复杂,人的演技都可以那么高超,何况这次的对手是异物呢?那种修改记忆的能力,以及早上那个看似恰巧的局,一切都给了我莫大的压力。
本着有烦恼应该一起分享的精神,我把白云子抖出来,这些线索一股脑的丢给他,在他铺天盖地的抱怨声中抱头离去,希望凭借这些线索他能查出些什么吧,不过我并不对此给予什么期待。
之后我又往许文的住宅那里跑一趟,希望能从许文魂魄嘴里套出些情报来,毕竟许文已经确认不是凶手‐‐没有哪个凶手白痴到会被自己干掉吧,那么事实真相只有两种,要么他是被控制的,利用价值完蛋就被抛弃,要么他发现了什么,然后辞职跑掉了,不管哪一种他那应该存在值得利用的情报。
只可惜等我赶到那里时戒严还没结束,警戒线拉得严严实实的不说,隐蔽处也放了几个摄像头,我估摸着里面应该还有几个警察守着,我想进去基本是没戏了,郑钧毅这家伙又不懂道法没法招魂安魂,只能悻悻然的退回去。
一条线索暂时断了,我又不甘心的借着晚上补习时间跑去学校音乐室里,现在所能即时找到的线索,只有还在音乐室里的怡红了,考虑到她当时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也许我还能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
毕竟怨灵一类的东西有经常会忘记自己死前记忆的特性,她当时说的很模糊,只知道被许文叫去,然后就挂了,中间存在一个不小的断层,按第一个受害者的演绎,那个凶手似乎有玩弄受害者,在她们处于恐惧时杀死她们的癖好,把她唤醒的话也许能找到些什么。
但当我推开音乐室的大门时,一个身影让我惊呆了,这是个长得很有特色的家伙,星眉剑目,长发及腰,头上挽了个发髻,身上穿着古时候的书生服饰,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邪笑,眉心似乎还有个浅浅的龙型印记。
这副古风装束配上那副俊美的面容,如果现在走出大街去,肯定能迷倒一堆女孩子,哭喊着为他生孩子。
虽然他的外貌很有特点,但更吸引我目光的是这家伙手里赤红色的锁链,上面捆缚着我这次想要询问的目标,无疑,这个人是一个阴差,而且很不巧的,在我想行动的时候他抢了先手。
他打量了我几眼,露出一个和煦得让人温暖的笑容,说道:&ldo;没想到居然能遇到在这引魂人,真巧啊,你也是来拘留这个魂魄的吗?&rdo;
我看向他背后的锁魂链,点点头道:&ldo;额……算是吧&rdo;
这个阴差出乎意料的好脾气,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ldo;这样的话还真是抱歉呢,让你白来一趟了,嗯……这个学校附近似乎还有一些冤魂,虽然本事比这个弱了些,但如果不介意的话,作为补偿我会把地址给你。&rdo;
他这话如果一般人来听估计是云里雾里的,但我却知道他是想表达自己的善意,阴差和引魂人都是看业绩升官的,特别是抓到些有可能影响凡间秩序的怨灵恶灵,一只能顶几百只不止,所以虽然我们间因为时间充裕没有恶性竞争,可一般情况下自己盯上的猎物也不会拱手让人,有时也会因所拘的魂是别人事先盯上的而引起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