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起身迎接他,斯密瑟摆手示意让他坐着别动,才消停了他的动作。
随后斯密瑟坐在了刚才伊丽莎白的的位置上,他的夫人伊丽莎白朝两人笑了笑,便回避了。
斯密瑟扶了扶他鼻梁上镜框,靠着藤椅休憩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ldo;怎么呢威廉?&rdo;
等到了斯密瑟,颜洵脸上的表情出于意料的冷静冷静,他从一旁将所有的文件都拿了上来,打开牛皮文件袋后,将许珞虞的作业递给了斯密瑟。
斯密瑟看着他郑重其事的神态,下意识立马接过了许珞虞的作业,细细查看。
起先只见他眉头深锁,那双碧眼中不时流露出诧异之情,慢慢地他翻到了最后一页,整个人的神态却变得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见斯密瑟将这份作业放了下来。
还没等斯密瑟首先开口,颜洵又接着将他那份打印不久的调查报告递给了斯密瑟。
斯密瑟将肚里的话咽了下去,又接过颜洵的报告,此时的斯密瑟陷入了一股不可琢磨的沉思之中。
那双散布着大量绒毛的手背上,似乎还有几分湿意,从他的角度看起来,竟发现斯密瑟约莫是有些紧张的。
此时空气凝结的可怕,好一会儿斯密瑟才站了起来,拿上了两份文件,朝颜洵开口道:&ldo;跟我来。&rdo;
斯密瑟的书房,非常的大,书桌后是一堵巨大的书架,从上到下收藏着近上千本图书。
而左侧则是巨大的落地窗,烟灰色的窗帘将日光的晕色全都遮住,一盏灰暗的台灯,将斯密瑟跟颜洵分割开来。
这种一样的氛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斯密瑟肯定也是知道□□的,一时间他想到斯密瑟是华尔街曾经最优秀的交易员,顿时诧异的盯着斯密瑟。
斯密瑟并没有吭声,而是从书柜下的抽屉中,将一把锋利的剪刀掏了出来,随后迅速的将两份作业变成了破损的残片,又一股脑扔在了垃圾桶里。
颜洵虽然想阻止斯密瑟有些出格的行为,可是刚一踏步就被斯密瑟阴沉的目光所警告,他不敢动,只能任由斯密瑟处理着眼前的一切。
好一会儿,才听到斯密瑟熟悉的腔调:&ldo;威廉,有些事知道就好,关键时候要学会闭嘴。&rdo;
他抬眼将颜洵锁住,一双碧眼中布满了阴霾,细细看来还有一份保护之意。
颜洵没吱声,心思也清明了许多,斯密瑟这样警告他也无可厚非,这样的消息若是被不知深浅的人有意传了出去,自然会搅得美帝天翻地覆。
堂堂的美利坚政府,也不过是几个巨型财团收下的傀儡,唆使着用法律和政府的手段去愚弄民众。
资本主义的贪婪势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利益因果,并且把所有的危机转嫁给别人,从而稳固自己富裕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番贸然的举动实在是太有欠缺考虑。
在他现在身处的这个国家,从来不缺少恐怖暴利的袭击,枪支弹药肆意潇洒。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背后冒起了冷汗,这不是在华国,没有人可以强有力的护佑着他。
他的身份在这里只是荒谬的笑话而已,并且还任人宰割,他顺从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日光昏沉,那双碧眼紧紧盯着眼前青年男人一举一动,细微的表情也不可放过,直到看到他后怕的一丝苍白,才将心中悬着一切放了下来。
&ldo;枪打出头鸟,这是中国的古话,我还记得是威廉你一年前跟我讲的。&rdo;斯密瑟轻笑出声,而却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书桌,细微的声响配合着不远处墙面的挂钟的走动的滴答声,在初夏的闷热中,一丝不苟的敲击着他的心鼓。
好一会儿,颜洵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狭长的眼眸中的视线放在了斯密瑟那只敲击着书桌的手上,沉声道:&ldo;学生受教了。&rdo;
这种警告是斯密瑟出于学生的关爱,出于人性残存的良知,更是他惜才的表现,此时的颜洵不得不将斯密瑟的意有所指的话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