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几个女人又轮番分享经验和妙招,弄得崔惟佳累得不行,她从前羡慕别人家人多,如今看来,人多也不一定是好事。
一天结束后,崔惟佳累得不行,在车上睡着了,醒来已经被周宴池抱上楼了。
&ldo;我是不是很重?&rdo;崔惟佳有些不好意思,她睡得也太沉了,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ldo;没有,太瘦了。&rdo;周宴池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妈妈交代的千万不要在孕期评价孕妇的外在,他谨记在心。
&ldo;是不是很累,今天是初次见面,恰好是聚会,之后就我们一家人,不会这么累。&rdo;周宴池换了个话题,泡了杯蜂蜜水递给她,有些心疼地解释,他心里清楚崔惟佳完全不擅长这些。
&ldo;没事。&rdo;崔惟佳打开了唱片机,播了几首和缓的音乐,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了,缓缓扶着自己的小腹,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宝宝的生命意义,这个孩子像是告诉她如何学会安定,而不是一味地想要自由。
崔惟佳和周宴池十分默契地拒绝了婚礼大操大办的提议,一来是因为崔惟佳不喜欢应付,二来是为了保护崔惟佳的隐私,周宴池提议在院子里弄个简单的婚礼party,崔惟佳当场附和,她和爷爷喜欢这样的聚会,一场婚礼没必要大操大办,装作豪华盛宴供人观赏,随和简单地方式就够了。
崔惟佳喜欢《飘》,婚纱也是由剧中的一件复古礼服修改定做的,本来担心不合适,不料却很满意。
试婚纱的时候,陆伊在一旁不停的夸赞。
&ldo;cici,梦想实现的感觉怎么样?&rdo;崔惟佳笑着模仿斯佳丽仰头。
&ldo;非常不错。&rdo;
周宴池恰好走进来,看着她仰头,一颦一笑都迷人诱惑。
&ldo;小姑娘,很适合你。&rdo;周宴池也换好了礼服,相比于自己,他更满意崔惟佳的礼服,她喜欢费雯丽,不止一次说过她在影片中的那些礼服,她都喜欢,他也打算送她一些,只是都没有机会,选婚纱的时候,她兴致不高,对各种大牌的高定都不感兴趣,随口提了句。
&ldo;要不,我们按费雯丽在《飘》中的造型选一款你喜欢的,设计成礼服?&rdo;
周宴池记得,崔惟佳听完立马就抬头盯着他,眼睛里是他不常见的欣喜,她答应了结婚,却依旧像对待外人一样,从不与他提要求,亦或者表达意见,所有的一切都靠周宴池顺着她的性子去摸索,摸索对了便会靠近一步。
&ldo;你知道吗?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好几个姑娘凑在一起,偶然提到婚礼,别人都说各种奢侈品的高定,只有她想要和费雯丽扯绿色窗帘做的裙子。&rdo;陆伊笑着对周宴池说着记忆中的趣事,周宴池一向爱听,崔惟佳很少说她曾经怎么样,好像她不爱开口说什么,又或者她只是不愿意对着自己说什么,想到这儿,周宴池有一瞬间不可掩饰的失落。
&ldo;那怎么选了这款?&rdo;周宴池笑着问崔惟佳,她的长发如墨般披散,和雪白的纱衬出强烈的对比,一张脸只抹了口红,唇红齿白,她的美好像就这样直直落在他一颗本来是荒芜的心上,就算是可怖的结果,他也不会后悔,谁说蝴蝶停在沾血的刀尖便是惊悚呢?
&ldo;这款不束腰也好看,而且我觉得这个很显年轻。&rdo;崔惟佳怀孕之后开始畏惧年纪,也终于明白女孩们畏惧衰老的原因。
&ldo;你本来就是小姑娘。&rdo;周宴池笑着揉了揉崔惟佳的头发,一旁的工作人员默不作声地拍了这张照片,照片里崔惟佳笑得欢喜,正打算躲过周宴池揉头发,一股少见的俏皮劲让周宴池尤其喜欢。
婚礼当天,只有至亲和少数的朋友到场,所幸周老爷子的草坪够大,容得下这么多人。
崔爷爷本来是欢喜俏皮的模样,一股老顽童的幽默,却在最后一句泣不成声。
&ldo;我们佳佳就交给你了。&rdo;
崔惟佳也忍不住落泪,要好好生活,如果没办法两个人幸福,也要自己幸福,她要保留一份自私,这份自私是对爱她、呵护她的人的报答和回馈。
而后又是欢快的气氛,周老爷子本来不同意这么做,如今看着气氛欢快热烈,也跟着高兴得不得了,暗自庆幸没有按自己那老思想去弄,老人还是身体不比年轻人,和崔爷爷早早进屋去歇着下棋喝茶了。
&ldo;恭喜啊。&rdo;徐练练和陈路霖两人过来道喜,崔惟佳笑着回应,周宴池在一旁揽着她。
&ldo;我们可抢先一步了,三个月了,你孩子怎么着也得叫我孩子哥哥或姐姐了吧。&rdo;
三人看着周宴池的模样,有些嫌弃。
徐练练嗤笑一声,拉着老公继续进去人群中跳舞去了。
周宴池耸耸肩,看着自家太太,笑得欢喜。
崔惟佳最近常看他这么毫无保留的笑,从前他也爱笑,笑得要么空洞、要么瘆人,那股子矜贵劲儿从笑里头都能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如今与他,真成了夫妻,有幸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笑得肆无忌惮,不免觉得几分捡了宝的窃喜。
&ldo;宴池,惟佳,恭喜。&rdo;周言回和麦子两人挽着手,朝他们敬酒表示恭喜。
崔惟佳再看一眼周宴池,他早已恢复了往日模样,礼貌又疏离的笑着。
&ldo;大哥大嫂客气了。&rdo;
周言回点点头,一声&ldo;弟妹&rdo;终究没办法开口,他常想他如果是周宴池该多好,父母相亲相爱,爷爷宠爱有加,不用为了巩固地位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另一半,过得过且过的婚姻生活,又或者如果他选择了坦荡是不是会更快乐一些,不会又太多束缚,不必计较得失,连感情都去算计,可惜,他是周言回,他要周氏,要了父亲的江山,他放不下权势,没法像周宴池那般对周氏毫无兴趣,拿着零丁股份就够了,他也不愿意像周宴池那样去做什么自己的公司,他要的是把周氏做得更强、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