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屋子里什么东西打碎了的声音。
萧磬下意识一把推开门,和房间里的裕笙刚好对视上。
裕笙的姿势相当奇怪,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伸长了胳膊去够桌子上的茶壶。
萧磬飞快地转移了视线,故作镇定:“师尊口渴了,吩咐一声便好。”
“啊。”裕笙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自己这幅狼狈样子就这么被徒弟看见,实在是丢人。
刚才被打五十鞭子都忍着没出声,就是怕丢人来着。
裕笙干咳了一声:“给为师倒点水吧。”
萧磬轻车熟路地走到桌前,拎起茶壶准备倒水——空的。
萧磬这才想起来,之前,裕笙被他打晕之前,点了名的只用他伺候。
虽然再怎么不情愿,师尊的名号压在那,端茶倒水扫地擦桌子,都是萧磬一人亲为来着。
最近裕笙不再找他来伺候,其他的同门好像也没来过。
萧磬晃了晃空荡荡的茶壶:“我去倒水。”
裕笙嗯了一声,低下头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拢一下就嘶的一声,之前那些鞭子下去,裕笙的衣服都被抽烂了,破碎的衣料粘着伤口,衣服动一下,都是牵扯伤口撕心裂肺的疼。
好在萧磬已经出门打水去了,但凡萧磬在房间里,裕笙都是不会发一声的。
毕竟不蒸馒头争口气,在习惯了师尊这个身份之后,裕笙还是相当要面子的。
萧磬去了有一会,才端着一壶热茶回来。
热气腾腾的淡黄色茶水倒入杯中,萧磬在手里捧着,杯子外凝结一层冰碴又褪去,很快就成了适口的温度。
裕笙渴的有点狠了,盯着杯子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萧磬一个错眼看见这一幕,又赶紧把眼神移开。
“……师尊,喝茶。”
裕笙点了点头,慢慢地喝了。
或者说就算他想大口吞咽都做不到,整个后背包括脖颈上都有鞭痕,动作稍微大一点都疼。
裕笙喝完茶水,示意萧磬再倒一杯。
再一杯茶水入喉,裕笙总算舒了口气,感觉自己干涩的喉咙终于恢复正常了。
裕笙对萧磬开口道:“最近冰系术法练的不错。”
萧磬相当客气地回答多谢师尊近日教诲。
裕笙又没话了,盯着萧磬的侧脸看。
要是换做之前,刚得知自己对萧磬预谋不轨的那几天,裕笙是绝对不会如此放肆的。
可现在的裕笙,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盯着萧磬可劲看。
反正他都当着千山宗那么多人的面前认错了,现在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