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老李推测出的第二位罪犯也偶尔出手,这位好像天生和警察过不去一样,每次都拿出去办案的民警作为目标,这种事情发生了几起后,已经有警察开始消极怠工,毕竟出去办案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谁都有妻儿老小,哪个想那么快因公殉职?而且这种因公殉职还是死的不明不白,连个功劳都捞不到的那种。
眼见得事态紧急,我们一脑子升官发财的局长居然真的去外面拉了一堆所谓的&ldo;高人&rdo;,从那时候起,每个警察办案的时候身边都顺便跟着一位&ldo;高人&rdo;,每个案发现场都必须先由&ldo;高人&rdo;做法才能勘察。
可惜我左看右看,这些家伙除了会夸夸其谈,拽出一口晦涩的古言文之外,根本一点用也没有,该死的依旧死了,甚至很多时候他们都妨碍了我们对现场的取样调查,搞得那些老资格的警察很不满。
不过区区两天时间,整个警局已经被搞的一塌糊涂,警察们要么装病请假,要么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当然,这些与我关系依旧不是很大,一张精神状况不稳定的医生证明拍怀胖子桌子上,我开始过上几乎是带薪休假的日子。
今天一整天我就是坐在办公桌前发呆,饿了吃饭,困了睡觉,偶尔帮点小忙给人打打下手,但坚决不掺和那些大事,一直等到下班时间,我在怀胖子铁青的脸色下施施然的离开了警局。
路过怀胖子身边,我似乎能听到他的咒骂声,大意是骂我懒什么的,我觉得我真的挺冤枉的。
老实说有时候见到那些同僚们繁忙的身影,我也有心想去帮忙,但我不敢,因为每一件工作几乎都需要忙到晚上八、九点钟,但那时恰巧是我&ldo;犯病&rdo;的时候。
那个该死的幻觉每天如期而至,根本不像书上写的那般,只要我习惯性无视了就会消失,反而似乎和我较上劲了,我越无视它闹腾得越厉害。
你可以想象一回家,水龙头流出的水变成血水,煮出来的食物偶尔多出几根手指头或几个眼珠子,看电视经常有个全身流血的美女从屏幕里爬出来,半夜三更电话响起拿起来后就只有一通笑声,乃至晚上出去买包烟都可能鬼打墙一晚上出不来的日子吗?
这日子几乎没法熬下去,特别是晚上有事需要出门什么的,基本是想都不用想,甚至我都不敢晚点回家,怕在路上就鬼打墙了,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照例去了趟精神病院找医生聊了一会,然后听了一通&ldo;你已经好多了&rdo;&ldo;坚持就是胜利&rdo;之流的屁话坚定一下信心,在太阳落山前,我赶回了家里。
在我踏入家门的一刻,我的家已经变了样,墙壁上开裂出一个个诡异的口子,渗出黑褐色的汁液,只要有反光的东西似乎都有一个莫名的眼睛出现在里面,红彤彤的瞳孔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这几天我也算是身经百战,再恐怖的事情经历多了也是可以习以为常的,无视了这诡异的一幕,我把手伸进了鞋柜里。
黑洞洞的鞋柜就像一个诡异的黑盒,像是能把一切吸进去,我的手塞进去就有一种触碰到软肉的感觉,我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把自己的鞋子拉出来,感觉有点沉,拉出来的时候上面粘着一个眼珠子,我翻了个白眼,直接把鞋子穿上去,脚底触碰到眼珠子,感觉怪怪的。
为了让自己不再注意那双鞋子,我给自己点了根烟……
医生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能跟自己的&ldo;幻觉&rdo;交流,一交流就陷进去了,我能做的只有无视,把无视贯彻到底,哪怕她第二天脱光了在我面前跳舞,我也必须无视!
医生的话大过天,为了这&ldo;病情&rdo;早日好转,我只能忍了。
好在已经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在家里幻觉能给我带来的麻烦也不多,口渴了喝点血水我也能忍,只要不是嚼手指头和眼珠子就可以,洗澡什么的大不了早上再洗,就这样往床上一躺,我开始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对于我一睡着就出现的各种惨叫噪音,我已能选择无视,可这一天,终究平静不下来。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家里的闹钟,电话,门铃全响起来,别说是在房间里的我了,连隔壁邻居都受不了我这里的吵闹,到我门前破口大骂起来:&ldo;姓陈的这都几点了,闹你麻痹,有电话赶紧接,让不让人睡觉啊!&rdo;
任谁睡到一半被打搅都不会有好心情,我也一样,骂骂咧咧的本不想起床,但电话闹铃什么的实在吵得慌,邻居的意见我也不好无视,无奈我只能起身了。
我往一边闹钟上反光的玻璃罩子看去,在里面,女鬼&ldo;幻象&rdo;居然难得的换了一副表情,不再如原来那般板着一张恐怖的脸蛋,而是一脸惊慌的看着我,嘴巴快速的张和着好像要说些什么,我就纳闷了,一个幻想出来的玩意怎么这么能折腾?
我盯着她看了半天,女鬼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慌起来,她指着电话一阵摆手,我又看向电话上的挂钟,她正在里面,对我招着手。
好吧,尽管医生警告过我这时候绝对不能理会,但这时候看起来不接是不行了,我还想好好睡个觉来着。
迷迷糊糊的起了身,门外的邻居骂娘的声音再度响起,骂的很是难听,我下意识的就想回两句,却忽然惊觉这事情有点不对,我家电话线早一年前被老鼠啃坏了,基本就是个摆设,我也一直把半夜的电话铃声当成是我的幻觉,可为什么邻居会听到动静过来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