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歌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架在她脖颈上的弯刀,蒙面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手中的弯刀已经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白凤歌一个利落的旋身,右手在怀中一掏,一把白色粉末自她掌中洒出,运动全身内力,双掌击出,掌风将她洒出的白色粉末吹散。
只是一瞬间,空气中湿润的腐烂气息被淡淡的清香掩盖了下去。
所有黑衣蒙面人握着弯刀冲白凤歌攻来。
白凤歌身姿灵巧地闪躲,片刻之后,黑衣人纷纷察觉到体内的力量缓缓流失。
可此时察觉已经晚了,白凤歌夺了身旁一个黑衣人的弯刀,向正要发出讯号的黑衣人掷去。
利刃没入肉体的钝响,那要发讯号的黑衣人手中的竹筒掉落在地。
几十名黑衣蒙面人,片刻间便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白凤歌嘴角勾勒出一个冷漠的弧度。
墨容的十里醉……
扫视了一众已经失去意识的黑衣人,没有发现异常,白凤歌举步走向玄铁牢笼。
“绯色……”白凤歌轻轻抬起他的脸庞:“绯色,醒醒。”看到他的脸才知道,他此刻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就连那一直红如樱桃的薄唇此刻也泛着令人心碎的苍白。
见绯色仍旧毫无反应,白凤歌心中的疼痛更加尖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轻轻捏开绯色的嘴,将药丸放入:“绯色,吞下去。”温柔的低语如同在哄小孩子一般:“乖,听话,吞下去。”
这是墨容给她的保命药丸,就算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人都能被拉回来。
但这药丸只有三粒,她自己留下了一粒,给了一粒给白兴天,还有一粒自然是给了墨容。
半晌,绯色终于喉间一动,将药丸吞了下去。
咬着唇,白凤歌看向牢笼上的锁,然后转身走向那片沉浸在美梦中毫无意识的黑衣蒙面人,伸手在他们身上摸索。
没有……
没有……
没有!
白凤歌越找越急,可却没有发现钥匙。
“丫、丫头……”就在她心急得眼眶都酸疼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虽然嘶哑得不成样,但却还是那般动听。
白凤歌乍然听到这熟悉的嗓音,眼眶霎时胀痛难忍,一直没有落下的泪沿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站起身再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那虚弱的俊颜:“混蛋!”明明是咬牙切齿的诟骂,但眸中的欣喜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不要哭……”绯色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何时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过眼泪?
她的泪,是他承受不了的……
“我就要哭!”白凤歌蛮不讲理地大吼,但却咬紧唇瓣,不让哭泣声懂口中溢出。
“我会痛。”绯色虚弱地看着她:“你哭,我会痛。”
“……”白凤歌撇过头,蛮力地用衣袖将眼泪抹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牢笼:“痛死你算了!”虽然如此说,但却死死忍住眼泪,不肯再让它掉落。
“怎么这么任性?”绯色想要伸手感触她脸颊上的温热,但却发现手被钳制着:“为什么还是要来?”
他都那么努力地让不将她牵扯进来了,可这丫头为何还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