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樊撑着手臂,爬到古骜身边,古骜伸手摸向他的脑后,轻轻一挑,簪子便掉到了地上,虞君樊的发散了下来,从脸颊边垂下,落在古骜腹上,撩得有些微痒。
虞君樊又爬近了一点,两人的额头抵住了,黑暗中呼吸声近而可闻,虞君樊轻轻地衔住了古骜的唇,他将胳膊搭上了古骜的肩膀,手伸进了古骜脑后的发里。
虞君樊先是闭着眼,细细碎碎地吻着,吻着吻着,见古骜没有说话,便将眼微微睁开了一线。朦胧不真切的月色中,也许是错觉,古骜感到那半张的眼眸里,凝视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有些氤氲又有些幽怨的气息,只听面前那开阖湿润的唇,喃昵般地吐出字句:“我还以为,你要赶我出去呢。”
古骜收回游走的手,抬起他的下巴:“……你是怎么进来的?”
虞君樊低笑了一声,在古骜耳边道:“……你不愿见我,我想,怕是我坏了军中规矩,你作势给旁人看,于是我趁着没人的时候,从房顶上的天窗进来了。没惊动守卫,你别担心……”
听罢古骜翻身将虞君樊抵住:“那群尸位素餐的……我明日就处置他们。”说着,古骜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却仿佛诱惑般舔上虞君樊颈项上的伤口:“……你胆子也够大的,就不怕我暗里杀了你。”
虞君樊被古骜舔得痒,不由得扬起脖子喘息:“……你舍得么?”
“我怎么不舍得,你扔下我一个走了。”古骜用了力咬着,虞君樊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你若真舍得……”说着虞君樊叹息般地伸出双手,攀上古骜的肩膀,“昨日下午为什么又找人问我去了哪儿……”
“……你还真什么都知道。”
“我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你,无论我在、与不在。”虞君樊的发缠绕了上来,撩在古骜的手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在古骜的注视下,虞君樊伸手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有的掉落在了地上,有的掉落在了床边,然后他抱住了古骜,黑暗中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显得格外诱惑:“……你不是要我伺候你么?”
……
……
……
迤逦的气息还未散去,虞君樊懒懒地躺在古骜怀中,古骜撑起胳膊,倚靠在床边,外面打更的声音远去了,窗外的月亮落了下去,东方起了鱼肚白。
借着青微曙色入了窗棱,古骜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看着他略显疲惫、却带着尚未消散悠长意蕴的眉眼,看着他轻轻吐息的鼻尖,看着他的柔软湿润的唇色……
假寐中的虞君樊仿佛感到了灼热视线一般睁开了眸,对着古骜一笑,又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闭目。古骜被那个眼神又勾起了夜里种种,一时间纷繁的画面在脑中不停歇地跳跃着……
虞君樊仿佛有知觉般,向古骜靠了过来,古骜将他更紧地揽在了怀中,总感觉虞君樊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却无法确切地说出来。
“昨夜……”古骜开口道:“……你……”古骜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虞君樊闭着眼睛道:“……昨夜我怎么了?”
古骜低笑地抱住他:“昨夜真不像你平时。”
虞君樊仍闭着眼,伸掌覆上古骜的手,玩着古骜抱紧的指尖:“我平时又怎么了?”
古骜亲了亲他的耳朵:“你平时……好像什么都掌控得住,又什么都拿捏得好分寸。”
“……怎么,我昨夜失了分寸么?”虞君樊轻声道。
古骜笑起来:“还连带着我也失了分寸……”说着声音变低:“还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