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传到了朔方右贤王军中,也同样传到了戎都的公主处。这时的戎公主已经在典不识驻军帐中住了许多日了,田榕早被放了回来,本想瞅一个空与典不识说说戎地情况,可典不识和戎公主流连帷帐,田榕一直不得相见。
直到田榕得知了南边的战况,有些按捺不住,这才让人传话,说想见见典不识。
田榕走进帐子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景象晃了一晃。
只见典不识*的上身,其上肌肉遒劲,刀伤剑伤痕迹累累,斑驳之余,也显得更加野性,他正坐在一个像床一般的大椅中,怀中抱着千娇百媚戎公主……
田榕抽了一口气……不错,脑中冒出的第一个词便是‘千娇百媚’。千娇百媚这个词,田榕从前从没有将它和印象中的戎公主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如今看到戎公主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典不识身侧,满脸满目的柔情蜜意,让田榕一时间步子都踏错。
典不识拿起旁边的酒袋喝了一口,戎公主凝视典不识,典不识抬起戎公主的下巴,把嘴中的酒朝戎公主唇间灌了下去……两人旁若无人地亲热了半晌,典不识这才问站在一边的田榕道:“……有事找我?”
田榕道:“是,南边的战报传来了……汉王大捷。”
典不识点了点头:“意料之中,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田榕看了戎公主一眼,见典不识毫不避讳,这才再次道:“据说十三部戎族想举右贤王与汉王战,可右贤王那边,仿佛毫无动静,不知何故。”
这时躺在典不识怀中的戎公主忽然笑出了一声:“二哥便是这个性子,做什么都想靠智取。”
典不识嗤笑道:“智取有什么意思?既然天予我男儿身,强攻方显本色。”
戎公主一边摸着典不识的胸膛一边说:“你当然不一样。可我二哥呀,他是被一个虏来的汉女抚养成人的,那个汉女,以前好像还是你们中原一个什么王朝皇后的侍婢,当时母亲觉得她有学问,就让她给自己出谋划策,把父亲多少个意中人都杀了个干净,母亲感念她的恩德,也觉得她是个值得托付的,便临终前把二哥交给了她。”说着戎公主笑起来:“倒是把二哥养成了个女人性子。”
田榕眼睛一转,恭虔地问道:“右贤王在下也是见过的,人中豪杰,公主怎么说他是女人性子呢?我看他杀伐果断的很,差点……嘿嘿”说着田榕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差点把在下也拉出去杀了呢,要不是公主相救,在下哪里有今天?”
戎公主道:“杀你算什么男人,我也能杀你,我是男人么?他遇事就知道玩弄汉人女子那些宫廷手段,也难怪父皇不喜欢他。我和他一母所出,可要说,我也是看不上他这一点的。若是我和他易地而处,我早得了父王的宠爱,把大哥的头提在手上了,还用得着作妹妹的在这儿两边周旋?”
田榕道:“是,是,据说,先戎王在时,倒是极为宠爱公主您的。”
“那是,我父王曾说,‘你若是个男子便好了,可惜是个女孩儿’。”
典不识哈哈大笑:“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戎公主对典不识笑道:“可不是么?”
典不识道:“如今戎地上,还没有过女戎王罢?”
田榕一怔,典不识看了戎公主一眼:“你想做女戎王么?”
戎公主眨了眨眼,柔声道:“……怎么,你想让我做女戎王?”
典不识点头,大言不惭地道:“不错。”
戎公主的声音放得更柔了:“……为何?”
典不识哼了一声:“我只是想,若你做了女戎王,我再把你按在榻上,像之前那般逍遥个三天三夜,想必更为有趣。”
戎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典不识道:“到时候不如给我封个号,也好我出去在天下人面前露脸。”
戎公主问:“你要什么封号?”
典不识说:“封我为干王。”
戎公主笑做了一团,脸上神采飞扬,相比之下田榕的脸已经僵得不能再僵了,典不识对田榕道:“公主说了,要做女戎王,你把这话带给汉王,问他意下如何。”
田榕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这就去。”说着田榕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帐外走了。
戎公主笑嘻嘻地对典不识说:“你看,你可把他吓坏了,他原本圆圆嫩嫩的脸上,倒是红了一片呢。”
典不识道:“你不知道,我从前在中原的时候,说话行事,总是吓着人,因此拘谨。如今来了戎地,倒是开怀许多,还有佳人在怀,我也总算吐了一口胸中的闷气。”
“女戎王之议,你是认真的?”戎公主拿眼睛瞟着典不识。
典不识抓住了戎公主四处游走的指尖,道:“自然是真的,谁挡着你的路了,我帮你杀谁。”
戎公主笑道:“我若是当了戎王,便要招入许多美青年,你能乐意?”
典不识再次把戎公主推在褥上:“只要你还有这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