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惟佳本来没注意,第二天醒来把自己的小首饰放进去,才发现盒子有些奇怪,像是褪色了一般,她也实在不知道是盒子真的脏,还是周宴池把它弄的变了色,她都有些害怕如果她要是哪天看着脏了些,会不会被挡在院门口。
崔惟佳刚接过的时候,木碗还是温热,乘着热汤,也没有烫手,隔热倒真的是不错,正想端出去,周宴池已经接过去放在了餐桌上。
&ldo;我打了西瓜汁,试试。&rdo;
崔惟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抬头看到周宴池睁着眼睛盯着她,有些不自在,哄小孩儿多了,倒也会哄大人了。
&ldo;挺好的,真厉害。&rdo;
周宴池莫名有些小郁闷,最让他自己无奈的是,明明知道她刻意打趣他,倒真的因为这句话有了欢喜感,他这是越活越童真了?还是和女儿呆久了,性子也一样了,默默摇摇头,安安静静做着吃饭。
崔惟佳倒憋着笑,看周宴池无奈那副表情,颇有一番报仇雪恨的快感、她被他耍了一天了,总要还回去,不然不是太怂了么?
周宴池拿了杯子喝草莓汁。
崔惟佳抬头不解的看他。
&ldo;只打了一杯。&rdo;
&ldo;你忘了你喝过我喝的咖啡?&rdo;
&ldo;一回生二回熟嘛。&rdo;
&ldo;况且,也不是第一回了&rdo;
崔惟佳才想起咖啡杯的事,又被他说得忍无可忍,盯着周宴池看了半天。
&ldo;好,我不说了,草莓汁给你喝。&rdo;周宴池又把喝过的草莓汁递过来,依旧笑眯眯地。
&ldo;你想出去吗?&rdo;
崔惟佳觉得周宴池倒真是不一样了,死皮赖脸的模样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总是能把她弄得放弃挣扎。
贺之淮知道崔惟佳回国还是从陆行远的嘴里,一听到便气呼呼地冲到崔惟佳那儿。
&ldo;吼~你倒是能耐,回国倒屁颠屁颠又和我哥绕到一起,还不找我?&rdo;贺之淮脱了鞋,四仰八叉躺在地毯上,崔惟佳还在呆滞中,刚送了女儿回家来补觉就被她吵醒。
&ldo;嗯?&rdo;
&ldo;你回来快半个月了吧?&rdo;
&ldo;啊?嗯嗯!&rdo;
&ldo;你通知我了吗?&rdo;贺之淮气冲冲地盘起腿,叉着腰。
&ldo;哦~不是,我听六六说淮姑姑在谈恋爱,我一想你肯定忙得要命,加上我最近忙着倒时差、整理资料,打算缓一段时间去找你,诶哟,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你上次不是去瑞士,没找到喜欢的包嘛?我在一家古着店里买了好多东西,快递刚到我还没拆过,你去瞧瞧?&rdo;崔惟佳边解释边打岔着,想起昨晚刚收到的箱子,找了个好理由转移贺之淮的注意力。
&ldo;哦?真的?算你讲义气!&rdo;贺之淮果真蹦蹦跳跳地跑去扒开箱子,翻出来一个个找。
崔惟佳趁空档进去换了件黑色开衩吊带长裙,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
一出来就看见贺之淮把整个箱子的东西都倒腾出来,一件件打量着。
&ldo;诶?这是男士皮夹?&rdo;贺之淮拿在手里晃,侧眼低头笑着,颇有一股&ldo;我就知道&rdo;的意味。
&ldo;你如果喜欢可以拿去给陆行远,听说你要刚和陆行远订婚,沈研熙那边又闹离婚了?&rdo;崔惟佳面不改色地笑着,根据周宴池传授的经验,敌动我亦不动,淡定地说着。
&ldo;少提他,他那妹妹更是烦得要命,说是我抢了她男朋友,在她那儿朋友圈子里不知道怎么抹黑我呢,陆行远都没让她近过身。&rdo;贺之淮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放下钱包又去拿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ldo;你对陆行远是什么感情呢?&rdo;
&ldo;什么什么感情,一男的那么缠人,加上肤白貌美大长腿,我也不是坐怀不乱柳下惠啊,哦,对了你知道柳下惠吗?&rdo;贺之淮拿着一支未开的口红拆开来抹着,还不忘回头解答。
&ldo;听过。&rdo;崔惟佳笑着端了杯水,靠在门边听她说话。
&ldo;沈研心从前仗着我喜欢她哥,肆无忌惮地,我都忍了,现在我忍她个鬼,陆行远就是认准我了我有什么办法,对了我怀孕了,不过我还没跟他说。&rdo;贺之淮一股无所谓的模样,弄得崔惟佳大吃一惊。
&ldo;你们都订婚了,婚礼马上进行了,你这是要给陆行远惊喜?诶,那你别用那管口红了,你怎么还化妆啊?&rdo;崔惟佳上前,抢了她的口红,真是觉得这女孩太不在意了。
&ldo;哪那么多规矩啊,我今儿还穿高跟鞋了,再说了,我这孩子要不要都是另一回事儿,我在平原地带还是要好好打扮自己的,我流浪的时候能糙得像个汉子,回家来了,习惯了,唉,这资本主义的气息,我的错,呀这口红色号真好看,嫂子眼光就是好。&rdo;贺之淮笑眯眯地,耍宝似地抱住崔惟佳。
&ldo;你怀孕多久了?你什么时候和陆行远说?你小心点。&rdo;崔惟佳严肃地叮嘱着,虽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倒还是觉得关心贺之淮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是真心待自己的。
崔爷爷刚去世的时候,贺之淮知道事情缘由后,找了麦子去算账,要知道,对于一个阶层固化的社会,同阶层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同时也不会傻兮兮地去为了旁人影响自家的人脉,贺之淮和麦子家撕破脸皮,作为贺家的独女,贺家不阻止,意味着贺家占了周家、占了周家的这位儿媳妇,其中要害自然是不小的,后来得知是贺之淮固执的坚持着,让崔惟佳对那时在利益面前都异常冷漠的人情关系,又多了份好感,毕竟相比于她本来也同样喜欢的陈路霖的太太,贺之淮实在是不知真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