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严齐安果然听话,小嘴一嘟一吸,把滑溜溜的小兔子吸进口中,一脸吃惊状,「匀哥哥好厉害,这只兔子真的会动!」真是一吸就进了嘴里,「有安儿最喜欢的蒸蛋味!」那一脸的小得意,引得阮亭匀开怀大笑。
62藏娇
晚膳过後,阮亭匀回到安排好的卧房中沐浴,严既明则去了严父的书房。
将阮亭匀选好的荷花石方印同给严母的首饰一起拿了出来,严父见了惊喜之馀亦有不少疑惑,这手笔不可谓不大啊。
「这位阮先生……到底是何人?」严父问道,关於严既明回家的事情,陶府的人定是有所查探,以他所见,对方最迟明天便会来访,他们得做好打算。
严既明看一眼父亲,「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果然,严义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宣帝登基,封了一位玄师,并称其有濯世风骨,旁人难以企及,严既明所说的那八个字,正是宣帝对先生的大赞。
房间中,阮亭匀沐浴完毕,换好衣衫後看到床榻上严既明整理了一半的包裹,其中除却两人的衣物外,另有织锦缎的小衣一件,上面绣著的蓝莲与阮亭匀之前穿著的那件相得益彰,粗看这一件,应该只是半成品,衣袖都还没收编。
「先生看什麽?」严既明已然回来,还拿了巾子过来替对方擦头发,看到了露出来的白色锦缎。「这是给先生做的,却还没完成。」他解释道。
阮亭匀微微侧头,不知道在想什麽,须臾才说道,「这上面的绣花真是好看,若是做成兜衣,当时更美。」
「兜衣?!」严既明诧异,这,这不是女子的亵衣麽?先生这是要……?
「你会做麽?」阮亭匀伸手抚摸著轻柔的布料,神情温柔。
严既明面色怪异,「倒是不难……」只需裁些面料,改改样式,兜衣的制法还算简单。
「那便做罢,若是明日能做成就再好不过了。」阮亭匀回道。
「明日便要麽…」严既明其实很想问对方是想给谁,却不知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阮亭匀点点头,「明日,同我一起去见见那慎圆大师罢。」
严既明沈默片刻,倒也没有拒绝,但气氛到底还是不对了,替先生抹好了头发,他便回到离家前住著的卧房,毕竟是归家的第一夜,就算先生跟他关系亲密,也没有理由要同睡一房的。
第二日,阮亭匀用早饭时便没有见到严既明,李氏叫了人去看看,回报的下人说少爷还没起呢,严父听了便吹胡子瞪眼的,说著就打算去叫醒。
「伯父且慢,清和亦是许久未归,如今终於归家,自然是放松了身心,便让他好生休息罢。」阮亭匀阻了对方的意图,他当然知道严既明在意些什麽,却是心情极好的选择忽视。
「亭匀说的对,明儿也是累急了,今日就不要去打扰他了。」李氏亦劝说著。
自从知道了阮亭匀的身份,严父是愈加恭敬,李氏倒是依然和蔼,阮亭匀倒是从没改变,於二人仍旧保有对长辈的态度。
「亭匀要去无相寺?伯母同你一起去!」李氏知晓对方今日的行程,便提议道,「明儿能回来,多亏了当日慎圆大师的提点,我也该去道一声谢的。」
阮亭匀看看严义福,对方倒没有反对,便同李氏一同出了府。
无相寺在有相山的山脚,一路上阮亭匀倒是发挥了君子风格,对李氏颇有照顾,倒是叫对方有些刮目相看,这位一看便非等閒之辈,如今却对她一老妇人如此有礼相待,还有那几套华美的首饰,怕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想著心下已有些感动。
「大师病了?」李氏才找到寺里来,便听到这样的消息,著实有些不安。
「是的,师伯之病原来已久,最近操劳过度,身体便有些支撑不住了,最近都在房内休息著。」说话的是无相寺的了圆住持。
「那,那我们若是去探望,会不会……」李氏迟疑道。
「若是往常,自是无碍,不过鉴於施主是女客,所以,还请见谅。」了圆住持十指合十道,「不过,这位施主却是可以进去的,师伯如今正在等著您。」
阮亭匀点点头,同李氏告了别,便由其带著离开,而李氏则是由丫鬟跟著去了大殿进香。
日头上来,被中的严既明翻身,缓缓睁开了眼,张嘴微微打了个呵欠,昨夜难眠,竟然将兜衣改好了,睡得就更晚,直到如今才醒。
在床边待了一会儿,严既明摇头,穿好衣衫,起身洗漱完毕,想了想,最终还是将白色兜衣塞进了衣襟中。
府中,严父早已去铺中巡视,下人见严既明醒了,就端来一直温著的膳食。他三口两口吃完,问到了先生的去处,便动身去了无相寺,他还记著昨夜对方说的今日便要。
到了寺中,严既明一眼便找到了李氏,知晓了慎圆大师身体不适,「既然如此,母亲,您上完香便回去罢,我现在便去找先生,至於言谢,以後还会有机会。」
李氏听了点点头,「那我把马车留给你们罢。」
「母亲不用,拜访完了大师,我等下还打算带著先生逛逛济州城,几时回来还说不准。」严既明推拒著。
「也好,你去吧。」
待严既明进去,阮亭匀正好出了房间,两人碰了面,「慎圆大师倒是同我说了不少话,如今是歇下了。」拉著严既明,二人由小沙弥领著去了另一房间暂歇。
「大师如何了?」严既明问道。
阮亭匀笑著道,「无碍,我看了他的方子,有一味药用得不恰,影响了效力,所以才会久治不愈。改了鸡血藤,又添了一味麻仁,当是能很快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