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乔眠就发现,赵怀瑾已经开始露怯了。在刮鱼鳞的时候,赵怀瑾显得格外不专业,乔眠还是没有东,继续看了一会儿。却发现赵怀瑾的动作一个不稳,竟然把把自己的手都割流血了。
乔眠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跑了上去,握住了赵怀瑾的手,一面看着他手指的情况,一面不管不顾地说道:“你怎么回事儿啊!要是不会刮鱼鳞给我不就行了吗?非要自己逞强。再说了,你就不会让那个卖鱼的把鱼给你处理好了吗?”
赵怀瑾转头看了看乔眠,神色也变得有点不自然,他轻咳了两声,说:“没什么。我当时看到鱼就买了,想自己回来学做一下鱼,当时忘记了。”
乔眠拉着赵怀瑾的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说:“不行,你这伤口已经流血了,而且看起来口子还不小,赶紧别弄鱼了,跟我去医院处理伤口。”
赵怀瑾把手抽了出来,满不在乎地说:“要是回回有伤都这么处理,还怕处理不过来了,还是算了吧。你去给我找点碘伏或者酒精擦擦就可以了。”
乔眠执拗地说:“不行。虽然伤口看着很小,可是这是生鱼,有很多细菌的,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去医院处理,而且还要去打破伤风针。你现在必须跟我去。”
赵怀瑾忍不住笑了:“有必要弄得这么严肃吗?真的没事儿。”
乔眠根本没有等赵怀瑾说完,而是把他拉到水龙头底下,用水和肥皂冲洗干净,然后喷了点酒精,就带着他出去了。刘北城迎了上来,疑惑地问乔眠:“你们两个要去做什么吗?”
乔眠说:“他手受伤了,我要带他去医院里打针,你们在这里等等。”说完之后,乔眠就拉着赵怀瑾离开了,而赵怀瑾竟然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跟着乔眠离开了。
最近的医院离这里也有不短的距离,乔眠带着赵怀瑾坐着公交车过去医院,处理完了伤口又打了破伤风针,然后又重新做公交车回去。
苏南市的夏季很炎热,今天又是一个响晴的天。热的好像蒸笼那样。乔眠买了一杯柠檬水,两个人坐在车上靠后的座位上,乔眠欣赏着窗外的风景,赵怀瑾也随着她的眼光看向旁边。
他想了片刻,对乔眠说:“谢谢了。要不是你说,我根本不会去打针的。”
乔眠已经猜到了,说:“我知道。听你的兄弟刘北城说,你初中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打架,受了一点小伤也没问题的,所以你才不想去打针,是不是?”
赵怀瑾回道:“是,所以我不怎么在意。毕竟打了快十年,也没得破伤风。”
乔眠笑着说:“那是因为你运气好,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不是说你已经从良了吗?既然从良了,就不要跟人动手打架,如果不小心受伤了,就一定要去打针,明白了吗?”
看赵怀瑾没有回答,乔眠忍不住转头看他。赵怀瑾正微微眯着狐狸眼,静静看着他。他的眼尾本来就是上翘的,这样眯着眼睛,眼尾的弧度就更加明显了。
在夏日的阳光下,乔眠终于看清楚了赵怀瑾瞳孔的颜色,那是一种浅棕色。她记得自己以前看的书上说,棕瞳薄唇的人最是薄情。可是,赵怀瑾怎么不是呢?
“你不生气了吗?”赵怀瑾薄唇微启,压低了声音。
乔眠有点慌乱地把自己的头转了过去。然后喝自己买的柠檬水来掩饰尴尬。赵怀瑾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因为要忙自己木雕的收尾工作,乔眠这几天睡得都很晚。现在坐在开的本来就不怎么快的公交车上,接越发觉得混混越睡了。果然,过了没有几分钟,乔眠就睡着了。
赵怀瑾正在手机上设计学公众号发布的新文章,结果肩膀上却忽然一沉。赵怀瑾转头去看,发先乔眠已经睡着了,并且还躺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赵怀瑾有点不自然地稍微动了一下,乔眠就很小声的哼唧了两声,显然是在睡梦中也不愿意被吵闹的。
赵怀瑾立刻就不敢动了。他老实地坐在那里,连肩膀都不敢动一动,就这么让乔眠躺在自己的肩膀上。赵怀瑾低头看了一下,发现乔眠的手里还握着那杯还没喝完的大半杯柠檬水,赵怀瑾怕她把饮料洒在身上,就小心地把那杯饮料从她的手里拿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手里。
或许连赵怀瑾自己都没有发现,一直到乔眠再次醒来的时候,赵怀瑾的嘴角一直都带着微笑。
快到地方的时候,乔眠的肩膀被轻轻拍了拍。她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一直枕在赵怀瑾的肩膀上,睡到现在。她立刻直起身子,觉得自己的脸上在发烧,下意识地开始道歉:“对不起啊,我睡着了。这几天有点太累了。”
赵怀瑾转了转自己的肩膀,没有说话。他无奈地说:“你的头看起来也不大,怎么这么沉的?”
乔眠撅了撅嘴,不太高兴地说:“那我怎么知道?或许是我的脑容量比较大吧。”
赵怀瑾说:“或许这就是学霸的脑袋。”
乔眠转过头,看着赵怀瑾的手里还在握着自己的柠檬水。赵怀瑾把东西给她。乔眠接了过来,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还能感受到赵怀瑾握了一路的温度。
公交车到了终点站,也是乔眠和赵怀瑾该下车的时候了。回到一屿的时候。乔眠先去厨房看了看那条鱼,内脏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就是鱼鳞还没有刮干净。赵怀瑾也跟着乔眠走进了厨房,说:“要不这条鱼还是我继续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