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盯着手机里唯一的一条短信发呆,在机场看见秦逸舟后不久,秦逸舟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有事跟他说,让他来这里等他。
秦逸舟凭什么认为他还能收到他的消息,就算能收到,又凭什么觉得他会来。
他记得自己当时冷笑了一下,心想他才不会来呢,然而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来了。不仅来了,还提前了大半个小时来。他现在呆坐在这里,觉得自己真的像极了一个大煞!笔。
千川亮在这种自我厌弃中又等了半个小时,就在他快要决定走人的时候,秦逸舟终于到了。
秦逸舟隔着桌子在他对面坐下,千川亮看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像是不愿多看他一眼。
“什么事?”千川亮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搭在自己腿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晃动着。
秦逸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了笑,懒洋洋道:“不着急,这么久没见了,先叙叙旧。”
千川亮手指跟被烫了一下似的,下意识揪紧了裤腿。他看秦逸舟一眼,又别开视线生硬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叙的。”
秦逸舟勾了勾唇角,轻笑:“真的吗?”
千川亮沉默片刻,帽子耸拉着,几乎半张脸埋进了立起的衣颈中,语气恹恹:“你到底想干嘛?”
秦逸舟没回他,身子往前微倾,伸手将他的帽子扯掉,衣颈往下压了压,然后毫无预兆地抚上了他的脸。
千川亮身子僵住,秦逸舟的手掌滚烫,跟他的脸颊接触,他的脸仿佛也变得滚烫起来。
他的注意力都被脸上的触感所吸引,按理说他应该再也注意不到其他的什么东西了,然而他连秦逸舟眼里的笑意,唇角上扬的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秦逸舟跟他三年前离开时相比似乎一点变化也没有。
千川亮心中有些酸涩。
为什么秦逸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离开时不闻不问,他回来后又无所顾忌地招惹他。
“没想到你留胡子了。”看上去怪丧的。秦逸舟说,“有些扎手,我不喜欢,回去刮了。”
“凭什么?”千川亮绷着脸说,“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秦逸舟顿一下,起身隔着桌子弯腰低头亲他:“那就不刮,别在这里哭。”
千川亮抬手抵住他的肩:“如果你找我来是想说这些,那就算了。”他往后退了退,背部牢牢靠着椅背,仿佛这样才能支撑着他说完想说的话。
“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我不想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