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川亮被他的话一刺,心中发闷。不过这也让他以为是自己误会秦逸舟了,连忙张手抱着秦逸舟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秦逸舟,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他仰起脸将唇凑到秦逸舟唇边讨好似的亲他。
不想这时秦逸舟忽然偏了偏头,淡淡对他说:“我同喻歌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他乖巧懂事,我很喜欢。”
千川亮闻言脑子发懵,第一时间竟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不太确定似的发问。
秦逸舟仿佛没那耐心回答他第二遍,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皱皱眉,抬起脚步径直往外走:“我先回去了。”
千川亮快步跟上他将他拦住:“秦逸舟,你什么意思?”他咬了咬牙,睁大了眼睛看他,秦逸舟的话显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使得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你要是因为我刚才的话觉得心里不痛快,可以直说,”千川亮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哀求,“不要为了气我故意说那种话。”
秦逸舟轻嗤,微敛着眼皮看他:“你觉得我会为了气你故意说这些?”
他当然不会。
可是如果他哄哄他说是,他也信。
他就是这么没出息。
可惜就算没出息到这种程度,秦逸舟也不肯哄哄他。
“他乖巧懂事、你喜欢他,你们在交往……”千川亮动动唇,语调缓慢艰难,每说一点,声音便低哑一分,他的眼眶顷刻之间便泛了红,“那我呢?”他问,“秦逸舟,你把我当什么?”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眼里隐隐有了泪珠儿打滚,却咬着牙睁着眼睛倔强地不肯让它掉下来。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瓜?”
“还是闲来无事随意逗弄的宠物?”
“或者说……我他妈在你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千川亮红着眼睛咬牙切齿说完,跟着他情绪起伏打滚儿的泪珠子再也忍不住滚了出来。
他纤长的眼睫被浸湿,宝石般的眼睛红而透亮,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
秦逸舟见了有些心软,皱着眉抬手帮他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千川亮本来怒火都冲到颅顶了,被他这样一弄,立马又熄了火。
就像一只亮出利爪的猫,突然被主人轻轻一抚,转瞬就又变得乖顺起来一般。
只是千川亮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委屈和难过,他故意别开脸,瘪着嘴硬邦邦道:“你干嘛?”
余光瞥见秦逸舟要将手收回去,千川亮又急急将脸转过来,拉起秦逸舟的手,将脸上的湿意故意都蹭到他手上,红着眼睛咕哝道:“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