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倔强地抹了把眼睛:“反正我不一样。”
“行。”清清拿她没办法,“到时候再说,你先去喊青樱过来,人家等着呢。”
见她似乎没有被离别的情绪影响,铁锤舒了口气,跑去喊青樱了。
她刚刚得知赢了官司,正要来谢清清呢,进门,就看到清清面前放了个雕花小箱,正往里装东西,青樱轻咳了声,唤起清清的注意力。
清清朝她笑笑,只说:“坐。”
青樱却突然跪下,朝她磕了个头,哽咽着说:“夫人的大恩大德,青樱永世不忘。”
朝铁锤使了个眼色,示意将她扶起来。
青樱起来以后还哭个不停。
“看你。”清清给她擦眼泪,“不是好事儿吗?你哭成这样。”
“我太高兴了。”青樱红着眼睛,“如果没有夫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清摇摇头:“这事儿显然不光是冲你来的,就算不帮你,我也躲不开。所以你不用谢我——你人在谢府一天,我就有义务护你周全。”
这话如一汪温泉,将青樱的心包裹了起来,她幼时饥寒交迫,长大后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任何一个人,要护她周全。
青樱根本无法抑制眼泪的流淌,也找不到任何一种声音和话语,来表达此刻的情绪。
她很开心,同时又很难过,因为她知道,她还不了夫人的照顾,夫人也不要她还。
“好了,别哭了。”清清摸摸她的头,将手边的雕花木箱推过去,“王禅得罪了元府,不宜在京城久留,这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回去收拾收拾,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吧。”
青樱愣住了。
茫然地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无措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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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里还挂着泪,好似清晨花瓣上未干的露珠,清清都不忍心了。
“嫌少?”清清故意打趣她,“家里就这条件,你多担待担待。”
青樱却抓着她的手,无声地哭了起来。
脑中闪过第一天进谢府的场景,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困在这个地方了,谁能想到,这里成了她的救赎。
这个本该站在她对立面,让她不得好死的女人,却成了她生命里最耀眼的光芒。
“夫人……”青樱泣不成声。
清清却不让她继续说:“不要说你不想走哦,王禅是个大麻烦,我可不会收留他。”
青樱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为了让自己走的安心,故意这样说而已。
要说麻烦,她,白檀,孙圆圆,哪个不是被世人避之不及的大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