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有想错,清清丢下他以后,就在管家的指引下挑了间房,继而关了房门,再没开过。
入了夜,还特意留下铁锤在外间的小床侍候,显然不打算让谢铎进来。
谢铎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
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别的情况他都能灵活应对,唯独清清的心思,真的猜不准。
他自幼在男人堆里长大的,母亲去的早,朋友去的也早,没人教他这些,身边能接触到的女孩子就谢明燕一个,偏怕他怕得要命,话都不敢大声说,更遑论与他闹脾气了。
何况这还是在别人家里,他大半夜的过去敲门,传出去也太难看了。
第一晚索性就在隔壁房间住下了,想着第二天见到人的时候好好哄一哄,没成想,成山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非要拉着他去刺史府断一桩案子。
而谢铎也想要了解一下成山的真实情况,回京向圣上禀明,便叫上廉诚跟着去了一趟。
案子没什么意思,主要目的是探听消息,此处是与平疆最近的地方,或许有人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耽搁,就又到了晚上,成山刺史唐玉山设宴,与他说洛安四洲近来的情况,以及为什么他们三洲要联合起来,提供物资给祝毅,助纣为虐。
为表诚意,也为了彻底将自己摘出来,多少给了些关键信息。
谢铎此次是以火烧钦差案而来的,需要当地官员的配合,案件的进展也需要时刻向他汇报,只是他真正想要获取的信息一时半刻拿不到,需要拖一拖时间,是以并没有即可上任,而是选择三天后再到衙门点卯。
本想着好好带小姑娘玩几天,不料,先是被成山王打乱计划,后又遇见了赵心菀,现在干脆直接不理他了。
白天一整天没见到,晚上回了成山王府,见清清的房门开着,谢铎自然想要进去。
清清正在画图,端端正正的坐在窗边,桌案上点着一盏灯,不算太亮,也并不暗,烛光笼着她瘦弱的肩和修长的脖颈,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仙女,带着一层朦胧的惑人的圣洁。
听见脚步声,清清头也没有抬。
直到谢铎站在她的桌边,默默挑起烛芯,剪短一截,使得烛光跳跃一下,转而大亮。
“你有孕在身,应当早些休息。”谢铎捏捏她的肩,“今日都玩什么了?”
清清冷着脸,晃动了一下肩膀,想躲开他的手。
还生气呢?谢铎挠挠额头,头一回尝到纠结的滋味,默默将手移开,轻咳一声,又与她说话:“画的什么?”
语气已是有些僵硬了。
清清的手一顿,心中杂草横生,也画不下去了,笔一搁,起身往里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