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欢喜地说:“是二甲进士!二甲最后一名,外头报喜的人等着领赏呢!”
一家人欢喜起来,封了红包打发走报喜的人,在门口放起了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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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仪参加完殿试和琼林宴,回家等着朝考时,天色已经晚了。
汪从悦比他早一步回家。
新帝这回并未亲自主持殿试,派了大臣去的,他拿到最终名次后不久,汪从悦便也知道了。
李端仪喝得有点醉了,披着宫袍进了正房,向养父母道喜,顺便摸了摸梁玉荣的小手。
梁玉荣强忍着心中酸涩,祝贺他。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李端仪左看右看,挨着秋枕梦坐了,整个人靠在母亲身上撒娇:“娘,儿子考中了。”
秋枕梦把他撸下来:“不错,有本事,光耀门楣了。”
汪从悦咳了声,板着脸,严肃道:“戒骄戒躁,你生父当年是二甲传胪,比你厉害得很。”
李端仪一下子坐直了:“儿子明白。”
“朝考要考得更好一点,这样对你前路有好处。”
“爹,您放心吧,儿子一定好好准备。”
秋枕梦连忙安抚:
“孩子他爹,大喜的日子说这种话干什么,他生父科举的时候,家族都没败落呢,请的是什么先生,你也不看看。”
汪从悦“哼”了声,说道:“你就惯着他吧,让媳妇都看了笑话。”
话是这么说,他到底没再训斥儿子。
李端仪却开始找事,抱着秋枕梦的胳膊晃:
“娘,儿子考中了,学业有成,家业是不是也该有成了?儿子的朋友,小孩都能爬了……”
他说着话,眼角瞥汪从悦。
“这得看你爹的意思。”秋枕梦见过的怀孕女人不多,至少没汪从悦多。
梁玉荣期待又着急地望着自己公公,手帕几乎绞成一根绳子。
汪从悦瞪着他。
“有什么话直接给我说,缠着你娘干什么?胆儿就这么小?”
李端仪吓得又直了,看了看自己媳妇,红着脸结结巴巴道:“爹,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个孩子了。”
他离了座位,跑过去蹲在汪从悦身前,摇晃他膝盖,撒娇道:
“爹!您看我可不可以要孩子了?您也想要孙子孙女吧?我还打算让一个儿子承您的香火呢!”
汪从悦摸着没胡子的下巴想了一下。
先帝确实有几个妃嫔难产殁了,都是因为年纪太小,才十四五岁便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