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从悦被这逼问,问得喘不上气来。
他轻声道:“妹子,有时候你得糊涂一点。这世上傻人有傻福,糊涂点没什么不好。”
这就已经是默认了。
秋枕梦恼怒地瞪着他。
她咬牙问道:“小哥哥,你又把我往外推?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说着,秋枕梦声音不自觉就高了,颤颤的,眼眶一酸,泪就流了下来。
汪从悦心头翻卷着难过。
他又把她弄哭了。
他连忙也坐了起来,顾不得两人上身都没穿衣裳,抱着秋枕梦,将她揽进怀中。
“妹子,你别哭了,圣上……”他到底不敢胡乱说皇帝的不是,只能道,“九死一生的事情,我舍不得你去,也不敢牵扯你。”
“咱们不是一家人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自己家的人?”
秋枕梦锤了他两拳,还是没舍得用力气:
“这事涉及到我了啊小哥哥,你怎么可以瞒着我?你怎么可以一个人担着一切,把我扔到一边去?你是不是又想赶我走了?”
汪从悦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秋枕梦哭了一场,心情才稍微平静。
她攥着汪从悦的胳膊,很认真地问:“小哥哥,我就不能和你同甘共苦吗?”
汪从悦抚摸着她的手僵住了。
“妹子,你从前够苦了,”他也很认真地回答,“何必再去讨一回苦。”
他想结束这个话题,怀中的少女忽然用力抱住他,将他按压在床榻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过于粗暴的亲吻。
少女几乎是撕扯着他的唇,以一种近于将他拆解掉,吞入腹中的势头,咬得他只觉出了深刻的疼。
汪从悦只能强忍着这场发泄,任凭湿漉漉的铁锈味一丝丝漫进口中,又被少女的舌卷走。
他甚至有些发抖,但被她更加用力地禁锢住,动弹不得。
如果这样就能让她消消气也好。
消了气,就不会再纠缠着,问那些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了。
汪从悦忍了许久,这场啃咬撕扯仍未结束,禁不住疼得一声闷哼。
他唇上撕咬的力道渐渐轻了,换做很柔和的亲吻,是一种带着悸动的温存,将那些残余的痛楚一一抚平。
“小哥哥,你想让我同甘,我偏要共苦。”
秋枕梦终于放开了他,执拗道:
“料想张公公养子有其他宦官的门路,我备上重礼求一求,进宫还是容易的。”
汪从悦抿着唇。他唇上定是伤了,或许还不止一处,浅淡的腥甜于舌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