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被针扎了一般,绵绵密密地疼,纪瑟瑟咬着唇:“鞋你收着吧,是我精心挑的,你穿着应该好看。之前弄脏你的鞋,很抱歉,这就算是赔礼吧。”
抱着满腔希冀,却被巨大的失望砸中,一身孤傲的少年再也压抑不住戾气,爆了粗口:“我连人都没了,我他妈还稀罕你一双鞋?”
可是纪瑟瑟已经转身走了,越走越快,很快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急匆匆回到家,夜里总是亮着门头灯的二层小楼,此时整栋黑漆漆的。
纪瑟瑟拿钥匙开门,打开客厅灯,满室寂寥。
没有妈妈在家了,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洗干净,垃圾收了,将攒了好几天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想去冲个澡,太阳能却已经没水了。
回到厨房烧热水,等水开的时候,纪瑟瑟坐在妈妈平时坐的那把小板凳上发呆。
想起靳文燊最后那个失望又难过的表情,她说不清是轻松更多还是愧疚更多。
她做的是对的吧?
不,她只是把自己做错的事改正过来了。
她原本就不该去招惹靳文燊,不该去和他早恋,更不该和妈妈赌气。
为了让妈妈安心养病,她不能再错下去了。她应该好好学习,和靳文燊分开是对的。
只是对不起靳文燊。
她没脸说妈妈生病的事,也抗拒去提“癌症”这两个字。似乎她不提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一样。
她爸在病房里和她妈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纪均山劝宋纭赶紧做手术,趁着肿瘤尚未恶化,胃切除的手术成功率更高。
可是宋纭却执意不肯。
因为手术成功率高,并不代表癌细胞以后不会复发。一旦再次复发,她恐怕就没救了。
“我还能坚持。”宋纭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又虚弱,红着眼角说道,“我恐怕等不到瑟瑟穿婚纱那天了,那我至少想看到她上大学。等她拿到录取通知书,我再做手术……我还想多陪她一阵子。”
纪均山握紧她的手,只能含泪点头。
纪瑟瑟站在病房外面,模糊着泪眼,几乎咬断了牙根。
那一刻,她下定决心,不参加高考了。她要参加o,只要能考进冬令营,拿到名次,就能获得保送p大或t大的资格。
o在每年12月举行,如果她能拿到保送资格,最多来年1月份就能确认。
比高考早了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