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是要同你计较呢。”
这红衣男子说话的声音很柔美,如果忽略他这般的态度只听声音的话,光是这般音色就能将人溺死。
但是这句话,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肯定的语气!
好在沈倾欢好歹也是跟君怀瑜交锋过的,所以再面对这同样气死人不偿命的红衣男子,便也没有那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到了这里,沈倾欢倒有些感激君怀瑜了。
她索性坐好身子,扬起笑脸,对着他道:“我一没有才,而没有钱,三没有权,阁下要打算怎样同我计较呢?”
“这你可就说错了,”妖魅的红衣男子突然倾身过来,睁着大大的泛着无边春、色的眼睛,看着沈倾欢,同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美色才是你们女人最大的财富吗?”
“哦?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阁下是在夸我长得好看?”被他这样逼近,沈倾欢也不避让也不做娇羞状,她也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尚且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还浮现着一抹天真的笑意。
马车虽宽敞,里面铺陈又这般豪华,红衣男子抬手撑在沈倾欢所靠着的车壁上,低头噙着笑意看向着被自己这般禁锢的沈倾欢,而沈倾欢亦是这般回应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呼吸可闻。
任谁见了,都以为是一副**旖旎的画面,当然,前提是要忽略沈倾欢宽大的衣摆下,抵着那红衣男子胸口匕首的手,以及沈倾欢被他扣住的脉门。
两人相持,面色上都带着慵懒无辜的笑意,但这笑意下的胁迫却只有沈倾欢自己心里清楚。
在自己那个时空,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跆拳道高手,一般的壮汉来他十个八个,她都能轻松撂倒,怎料到了这个人人都施用武技的时空,自己竟然成了虾米,君怀瑜面前自己打不过每次都吃亏,在这人面前自己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两人这般对峙了几秒,还是那红衣男子先沈倾欢一步,松开了扣住她手腕脉搏的手,他抬手一扬,宽大的红衣袖摆拂过沈倾欢的脸颊,伴随着一阵霸道的让人抗拒不了的奢靡香气,他整个人又落回到了自己刚才坐下的位置,半依靠在软榻,单手支着腮,慵懒、魅惑。
跟之前沈倾欢突然闯进来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
“美人儿我可是见过了,不过像姑娘这般有胆识的美人儿,我倒是第一次见,有趣。”他好看的眉峰微微扬起,随便流转的一个烟波便是一场惊艳时光的水月风花。
在现代电视上网络上看过了那么多各色的帅气的英俊的魅惑的明星,却似都不及这人万分之一。
就是沈倾欢也有那么一刹那失神,试想其他人见了,该是如何的勾魂摄魄。
心下诧异,面色上沈倾欢从来不会落人半分,她温婉的笑道:“那小女子该在这里谢过公子的夸奖了,只是不知道公子刚刚给我喝下的是什么?”
最初喝下还没有什么感觉,这才不过坐下片刻的功夫,沈倾欢只觉得浑身乏力的紧,脑袋倒是清醒,不然她还会以为这人给自己喂下的是传说中的*药。
身子乏力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这时候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灼烧似得,难受的紧。
这感觉倒像是很小时候,自己好奇爸爸每天喝的酒,然后趁着爸爸不注意的时候猛吞一口下了肚之后胃里的辛辣灼烧感。
但要说是酒,那液体入喉,却是无香无味,若不是那绯红的颜色,就跟冷水没什么两样。
这也是那男子就这么放心的松了自己牵制的一个原因吧?
红衣男子挑眉,看着沈倾欢仍旧镇定的神情,嘴角一勾,又是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意,“喝下的是什么,姑娘自己也该感觉到了吧,放心,没有毒,只不过是短时间内没办法动用功夫罢了,我刚刚探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力,所以这毒貌似也对你没什么效果。”
什么叫貌似也没什么效果,那她这满腹灼烧感是为那般?沈倾欢眉头跳了几跳,仍旧好脾气的道:“貌似是什么意思,公子这个下毒之人都不知道这毒对不是习武之人的副作用吗?”
“我又不是习武之人,我干嘛要费神知道?”
那男子依然是笑着的,宛若万花园里,开的最盛的一株桃红,摇曳生姿。
只是说出来的话,那么毒蛇。
沈倾欢还想说什么,马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之前一脸嫌恶跟她对话的那个公公的声音适时在车撵外响起:“公子,这就到了,老奴已经将外人都清场了,现在整个公主府留下的都是我们的亲信,公子大可放心。”
这时候他的声音却一改之前的傲慢和嫌恶,一口的谨小慎微和献媚,沈倾欢听的分明,因此更对眼前这红衣男子的身份好奇。
他到底是谁?
光是气质容颜这般出众来看,就已经不可能是个无名小辈,而且可以这般出入公主府,坐着七公主的专撵不说,还让马车直接驶进了公主府的院子,而且看之前她在大街上贸然闯进来也没有被立即打下去以及现在公公所说的清场来看,他的身份似是不愿意被外人看到。
“好。”
沈倾欢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掀开看一下车帘子,伸出去的手还未触及车帘,却被那红衣男子的手抢先一步抓住。
沈倾欢有些诧异的回眸,对上的是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只见他笑道:“我看,这一场争夺,赵太子必胜,而陈赵联军围卫也不过是陈王同三皇子演出的一场闹剧,所以姑娘也不必再做飞蛾多此一举了。”
太子必胜?做飞蛾?多此一举?
他笑的邪魅,明明没有杀气,明明才是秋天,沈倾欢却在一瞬间觉得铺面而来了冰山风雪,凉意刻骨,那种冰冷的厚重压迫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而他短短一句话,里面所包含的的意思更是让她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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