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一样法?”
“越是位分高,披帛就越重,不仅有各自位分的花样,还有镶嵌之物,像是妃位的,披帛镶玉。娘娘们素常缓步慢行,可一旦行动激烈了,披帛甩起来,运气不好,能打破人的头。”
皇帝登基前生下的几个儿子,都因为打天下而折损了,是以登基后,宫中所有妃嫔,都卯着劲头要先于别人产下孩子。
贤妃娘娘就在这样的争斗中失利,被短暂地降了位分。他进宫后,被拨到降为才人的娘娘身边,打扫宫室。
她在这种境地下生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皇子,被当时的贵妃抱去养着,后来位分又升回来,孩子却依然没能回到身边。
其实本能要回来的,皇帝都下令了,可回到身边当晚,孩子就发起了高烧。
高烧很长时间都没退,生生将皇子烧得有点痴傻。
本打算和贤妃娘娘好生往来,做个姐妹的贵妃闯进宫殿,一披帛砸向娘娘。
贵妃失去理智,那披帛就砸得很重。本地位最低,不该上前的他,比别人反应更快,扑上去替娘娘挡了一下。
那是他手臂上第一道伤痕,血流如注,伤口长近一尺。
皇后被惊动了,调查此事,发觉皇嗣确实被人下了黑手,与贤妃贵妃都无关系。
因着贤妃粗心,贵妃莽撞,这孩子最后养在了皇后膝下,两个人谁也没能得到。
贵妃甚至降为九嫔之一,至今仍然做着个修容。
而那敢对皇嗣下手的人,因当初的后宫过于混乱,因而没能查到。
真可惜,那可是贤妃的第一个孩子啊。
汪从悦遗憾地想着。
秋枕梦忽而爬了起来:“我说呢,为什么当时小哥哥给我的花样子,好些都是断的,原来要镶玉!”
“是这样。”汪从悦说。
他搂着秋枕梦的肩,手指似不经意地微微一勾,将她衣裳往上提了提,盖住了那痕叫人畅想无限的弧度。
外头正巧响起红豆的声音:“老爷,姑娘,您看这条街可以吗?”
汪从悦去瞧秋枕梦。
后者利索地爬起来:“好啊,有东西能买就行!”
·
秋枕梦当先跳下马车。
她视线往周围一扫,顿时看见一抹花里胡哨的亮色。这亮色蹲在一头小毛驴边,满脸愁苦。
汪从悦从小窗处露出半张脸:“妹子,你叫小厮们跟着,先去附近转转,等我收拾了书,马上就下来。”
秋枕梦便带着红豆和两个小厮走向毛驴,向那个亮眼的人打招呼:“公子怎么又出来卖货了?”
世家子货郎敲着筐,唉声叹气:“家里给的钱又不小心挥霍完了,没办法。小娘子买不买东西?”
秋枕梦摇头说:“不买了。”
货郎却笑吟吟站了起来,从筐里翻出一张手帕,上头刺绣用着金丝银线,瞧着富贵又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