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指着万俟林木,刚才还只是说万俟林木鬼鬼祟祟,转瞬就无比肯定,“他是小偷!”
——小偷?!
——天呢,小偷!
——曹文的朋友,果然也没有一个正经人,竟然是小偷!
——他是不是想偷曹元正的遗产?!
亲戚们快速“包围”了万俟林木,生怕他逃跑,眼睛像看贼一样,紧紧盯着万俟林木的一举一动。
七嘴八舌的:“你看他,奸诈挂相!”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平白无故跑到别人家来借宿。”
“曹文的朋友?我听说啊……曹文他是同性恋,他这个朋友,怕不是知道曹文的渣爹死了,所以来勾引曹文,分遗产的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嗤——”的笑了一声,似乎甚是不屑,有点冷,把手插兜。
勾引?
能让自己勾引的,能勾引自己的,怕就只有大黄鱼了吧?
万俟林木的嗤笑,引起了亲戚们的不满。
舅舅“义愤填膺”,好像要化身正直的超级英雄:“你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舅妈帮衬着:“没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出来瞎逛什么?还说不是偷东西!”
万俟林木摇摇头,很无所谓的样子,这表情傲慢至极,在亲戚们眼中看起来,分明就是拱火。
万俟林木的目光一转,扫视着在场所有人,那眼神锐利无比,好像不是亲戚们在审讯他,而万俟林木才是最权威的法官。
挑唇冷笑,万俟林木嗓音冷淡:“大半夜,我不睡觉在做什么?那你们呢,大半夜,曹文还没回来,你们睡得如此心安理得,在做什么?”
四周一瞬间鸦雀无声。
讨伐万俟林木的声音,消声灭迹,静悄悄的。
滴答——滴答——
一楼的座钟传来走针的声音,那么清晰。
亲戚们互相目询,有一种被万俟林木当场扒皮的羞耻感。
“你管我们心安理得不心安理得?!”
“没错!曹文那么大的人,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又不是我们赶他出去的,是他自己跑出去,难道还要我们求着他回来吗?”
“你这么关心曹文,是别有用心吧?我看你就是想要勾引曹文!你这个艾滋病同……”
嘭!!!
亲戚们的咒骂声,被风雪无情的吞噬掩埋。
一楼别墅大门,被风雪重重弹开。
两扇厚重的门板,巨响着撞向门后的墙壁。
风雪打着转儿,龙卷风一样灌入别墅,白皑皑的雪花兜上二楼。
亲戚们披着的大衣被吹落在地,一个个睁不开眼睛,用手捂着,从指缝间去偷看大门。
借着二楼投射下去的微弱廊灯,黑洞洞的大门口,一个风衣男人站在白皑皑的大雪之中。
罗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