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白玉的看重不会比药尊少。”
祁白玉刚过来便听到这句话,一时愣在原地。
“明明胆小怕事,却又胆大包天,敢跟什么人相提并论,我提醒过你的。”申伊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他耳中,还是原来那句话,只是那句话后面又多了一句。
“赢了第一,你是第一,那赢了至圣,你又是什么?”
重越僵在了那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重越吓了一跳,见是祁白玉,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莫名有点不知道手往哪儿摆,眼睛往哪儿看,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很是熟悉。
重越确信自己前后两辈子都没对谁动心过,竟是不知面对祁白玉时无所适从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这份熟悉从何而来!
“兄长,我有话想跟你商量。”祁白玉斟酌了下很慎重的样子。
重越一个激灵,打着哈哈道:“我也觉得天气好热,这里空气太闷,还是等丹会结束,出去再说。”
而此时,评审团总算商量完毕,全都回到席位上正襟危坐,只是最终结果却大大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第44章颠覆
事实上这个情况可以说前所未见,吸引来的各教来人越来越多,吵闹不堪,毒师不允许参加圣地考核,毒师不被世俗接纳,毒师历来就是理所当然被排挤的存在,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绝大多数强者甚至都不清楚毒师身体上的差异,就算清楚,那也不在接纳的范畴。
自古以来对毒师的定义,只要用正确的丹方炼制出牛头不对马嘴的毒丹,就有毒师的潜质。
但凡这类人,会被家族舍弃,被世俗所不容,只有毒师公会一个去处。
场中炼制出毒丹的那些丹药师们起初还能大吼大叫,他们宁可承认自己炼丹失败实力不行,也想和毒师沾上边。
他们以为是小事,但从族内宗门内长辈的凝重神情,满是怀疑的目光,以及骤然冷漠的态度中,他们猛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种强烈的落差让他们如坠冰川。
“且看看至圣药尊怎么说吧。”直袭长辈想保下血亲是一回事,但保下血亲毒师又是另一回事。
更有人道:“一下子出了这么多毒师,应该不是巧合。”
“难道毒师公会有什么办法能大量造就毒师吗?”
场中那些备受尊崇的丹药师们委屈得难以言表,他们不是毒师!
可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往昔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肯为他们说话,就连派来保护他们的属下也都主动和他们保持距离。
他们不禁想,毒师又怎么了?就算是毒师,难道他们就不算是家族的一份子了吗?血缘关系都能因为一份毒丹而抹去吗?不过是炼了一份毒丹而已,他们又没有做坏事!
重越感受到紧张的氛围,看得出来闹到最后,场中最能理解毒师,最希望世人能接纳毒师,盼着审判团能够按照第二种条件来的,反倒是这些原先最受瞩目的丹药师们。
这样一来,就更让外人迷惑了,你们这么能体谅毒师,岂不是你们也是毒师最有力的证明!
所有丹药师们有苦说不出,等着至圣为他们主持公道,似乎只要至圣的肯定,他们就能回归到原有的位置……
但这其实已经不可能。
至圣药尊走上审判台,抬手示意,现场骤然安静。
药尊亲口宣布最终结果:“经过商量,审判团决定,此次丹会但凡毒师相关人员,都不符合丹会参赛标准,最终胜者将在没参与毒丹炼制的人中产生……”药尊亲口宣布最终结果,但胜者却并非是炼制出圣丹,甚至高阶丹药的任何一人,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丹药师,有点天赋,但跟在场真正厉害的那些不能相提并论。
“此次这么多毒师相关人士参与,大概和毒师公会分不开关系,我等提议,销毁所有丹方,禁止毒师所创丹方流通。”
重越一听就愣住了。
华如真也不敢相信耳中所闻,道:“如果我没理解错他的意思,他是说……”
重越皱眉:“他没有选两个条件中的任何一种,而是直接排除所有炼制出毒丹以及没凝聚成丹但炼制出毒物的人,包括祁白玉在内!”
华如真道:“当众炼制出了音阶极品圣丹,以及短时间内炼制出那么多不同品阶的丹药,白玉的炼丹术出类拔萃有目共睹,最终落到了个被除名的结果,这公平吗?”
怎么不公平,在他们看来的不公平,放在大层面上给所有人看,却是再合理不过。
重越道:“药尊连自己的义子都没半点包庇,因为以前是毒师所以哪怕现在有过人的炼丹术,也不予评定,不给奖励,依旧照毒师身份来处理。而那些当众炼制出毒丹的选手,来头再大,背后的人也无话可说。”
果然,全场一片哗然,众人高呼:“至圣克己奉公,我等心悦诚服!”
祁白玉提出的两个条件,无论顺应了任何一种,都不能服众,然而至圣药尊就是至圣药尊,偏偏用了第三种。
祁白玉利用药尊不得不避嫌来扭转局面,药尊轻描淡写地把他也算在了毒师之列,直接就把他给排除在外,堵住了悠悠众口。
重越不由看向祁白玉,祁白玉将那些丹药分门别类收入空间,其实药尊说了那些话以后,他就有预感结果不会如他所愿,所以也谈不上失落:“走吧,接下来也没我们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