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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他勾着笑，&ldo;私房钱，你别动啊。&rdo;

钟芸芸骂了声小兔崽子，要挂电话。

&ldo;妈，&rdo;何斯野突然道，&ldo;杨叔他们为什么收养她，怎么认识的?&rdo;

钟芸芸笑了，&ldo;三四个月过去了，终于知道关心小丫头了，原谅她打碎奶奶照片了?你这生气的时间可真够长啊。&rdo;

何斯野不耐烦，&ldo;说不说。&rdo;

&ldo;说，&rdo;钟芸芸说，&ldo;颜兮中考学校第一，全市第三，几个高中都抢她。&rdo;

何斯野油门稍减，忆起那天凌晨一点半，小丫头坐在窗前打着哈欠又努力看书学习的模样。

钟芸芸又叹道：&ldo;你方阿姨去家访的时候才知道颜兮父母都没了，她在姑姑家不受待见，大冬天冷水洗衣服，三天两头没饭吃，还捡矿泉水瓶卖钱吃馒头，你钟叔和方姨不孕这么多年……&rdo;

在姥姥房间里的人是姑父牛伟，颜兮仿佛整个人冻结在冰窟窿里，浑身发抖。

看起来儒雅温柔，实际凶残悍戾的语文老师。

牛伟的手已经碰到田婆枕头，颜兮眼里的恐惧在颤抖，挣扎着从冰窟窿里破冰而出，疯狂地跑上去拽他，&ldo;你放开!你不准碰我姥姥的东西!&rdo;

牛伟很久没见颜兮，扶了扶眼镜，嘶笑着呼出酒气，轻松抓住她细瘦的手腕，&ldo;长能耐了?打我?&rdo;

同时打开枕套，满意地看到一沓的钱，&ldo;哟，这得有五千吧?&rdo;

&ldo;不准你碰我姥姥的钱!&rdo;

颜兮疯了一样挥拳撕扯，去抢姥姥所有积蓄，牛伟动作残暴地按住她，表情却像在尽职尽责地教导学生，&ldo;颜兮啊，又没礼貌了是不是，忘了姑父教你不能还手了?&rdo;

钟芸芸在电话里继续说：&ldo;我前几天才听你方姨说，颜兮她姑父好像，怎么说呢，反正你杨叔骂他是畜生。&rdo;

本神色凉漠的何斯野，闻言神色猛变，油门踩到底，停到院门口推门冲进去。

手机被扔到座位上，电话里响着钟芸芸担心的声音，&ldo;她姑和她姑父今天还反口说要带颜兮走，他们要是硬来的话，你方阿姨他们也没办法，这事儿还不……&rdo;

颜兮疯狂挣扎着往外跑，牛伟像把她当作畜生，松开她，让她跑，再把她抓回来。

他每次喝了酒以后都像变了一个人，打她，打姑姑，打姥姥。

脚下慌乱，颜兮被绊倒在雪地里，牛伟抓住她脚腕往回拖，&ldo;我让你跑，我让你不听话。&rdo;

颜兮恍若在逃离世上最凶狠的男人，满面泪痕，惊惧哭喊，&ldo;小野哥‐‐&rdo;

何斯野冲进来时，颜兮瑟缩着身子摔倒在雪地里，漫天雪花纷扬，牛伟正抬起脚往颜兮脸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