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被刺穿腺体的痛感让谈枫屿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三年前留下的旧伤似乎被撕裂了,谈枫屿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液体正在从颈侧的伤口处汩汩流出,不知道是真的在流血还是只是痛出了幻觉。
从周身汹涌强势的信息素之中,谈枫屿觉得自己似乎能读出杨晔此时的心情——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懑和痛苦的情绪。
大脑渐渐地陷入一片空白,几乎快要不能思考了。
脑内的混沌令谈枫屿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无措地攥紧杨晔身上的病号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终于恢复清明。
回过神的时候,谈枫屿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而令他陷入混乱状态的始作俑者正站在窗边看风景。
“……你还真是悠闲啊。”谈枫屿艰难地张开嘴说话,声音哑得厉害。他抬起手摸了摸颈侧,那里已经重新贴好了阻隔贴。
但即便腺体已经被原模原样地贴了起来,身体产生的变化却是不会骗人的。谈枫屿现在几乎只能从自己身上嗅到杨晔的味道了,连他自身的信息素都被杨晔的味道死死地压制着。
不过,虽然加固标记的过程很痛,但痛感消失后感觉还是很舒服的,常年盘踞在心中的那股焦躁感不见了,这是只有他的alpha才能做到的事。
这三年来谈枫屿虽然睡过不少alpha,但他们都不是杨晔,不是标记了他的那个人,因而和他们上床充其量也只是消遣,只能带来一时的快乐,却不能消除他因为长时间没被自己的alpha触碰所带来的空虚感和苦闷。
而杨晔,只是咬了一下他的脖子,就可以立刻解决困扰着他的大部分问题。这就是标记的力量。
有时候谈枫屿会觉得标记的存在非常狡猾,它是alpha们用来掌控一个oga的诡计,让被标记的oga不得不一直依赖他们的信息素。
“你醒了。”杨晔回过身来。
他的态度比起刚才已经软下来很多。
“抱歉,弄痛你了。”他垂下眸。
“没事没事。”谈枫屿宽容地摆了摆手,朝杨晔咧嘴一笑,“标记的时候就是很痛的嘛,不是你的错。而且你给我的标记确实也应该加固一下了。”
虽然谈枫屿很轻易地原谅了杨晔,但杨晔似乎还是很愧疚的样子,依然在为标记的事道歉。
“刚才我不小心……失去理智了,所以才唐突了你。”杨晔道,“真的很抱歉。”
“我现在发现了,你刚才确实有点不一样。”谈枫屿挠了挠脸,“不好意思,我应该先解释的。”
“我发小忽然来医院了,这家伙嘴贱,我就揍了他一顿。可能是那个时候身上沾了他的味道吧。”
谈枫屿知道alpha一般都很厌恶同类的味道,更何况是自己的oga身上沾了别的同类的味道。所以杨晔反应那么大,谈枫屿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