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杜三被勒得揣不过气来。
陈一帆也被吓楞了几秒,赶紧上来用力掰开失态的陆斯扬:“卧槽,祖宗,冷静啊冷静,老杜他开玩笑的,自己人!快松手快松手!”
被无意戳破心事的陆斯扬像魔怔般,松开了人,眼神空洞,里面没有悲欢没有情绪,口中重重复复念着:“我疯了吗喜欢他?绝无可能,我不喜欢他,段渊算什么?我凭什么喜欢他?我又不是傻逼……”
已经被看出来了吗?有这么明显吗?
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他知道。
段渊不过是怜悯他,想把母亲的恩情报在他身上,这么多年来倾尽心力遵守着他在急诊室对陆母应下的承诺。
被自己喜欢的人怜悯是什么感受,没有人比陆斯扬懂得更深刻。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他,自作多情,挟恩相报,那才是真的可怜,一点自尊都不剩。
陈一帆给杜三顺完了气又回过头来安抚陆斯扬:“对对对,你不喜欢他不喜欢他,都是那群狗崽子瞎几把乱传,我早就觉着你俩也不搭,段渊那货也不是个什么好人,看着就是个水深的。”
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的杜三也赶紧表态:“是是是,以后我再听见谁乱传你俩,我第一个跟他没完。”
一门之隔的段渊沉默着,点了根烟,嘴角泛起一个自嘲的苦笑。
其实陆斯扬心里还是怪他的吧?
陆夫人是因为给他庆生才出事故的,又在最紧要的关头为他挡住了最致命的冲击。
陆斯扬是不是每次看到自己都会想起十岁那年最黑暗的那一天?
不喜欢、算什么、绝无可能这些字眼源源不断传进段渊的耳中,更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针扎进他的心里,再撒上一把盐,沉进无边无际的苦海中。
陆斯扬像只小狐狸,犀利又聪明。
他所有想对他的好都得包裹上一层理由恰当的外衣,藏得好好的,不让他察觉。
否则他就是下一个李京,连呆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羊羊一定觉得李京很变态吧,可是,怎么办,他比李京疯狂一千倍、一万倍。
李京只是跟踪他,想见见他而已,而他,想把他绑起来,藏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每天他只能看着自己,和自己说话,被他抱着,在自己怀里撒娇、被他干到哭,声音沙哑……
段渊抬手揉揉眉心,不敢深想下去。
丝毫不知情的陆斯扬懒洋洋地躺在副驾上,左翻翻右看看,敲敲车窗,问:“你怎么也突然买这种款式?也不像你的风格啊。”
段渊这么低调的人怎么会买这么骚包的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