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侧帽风流”独孤信么?
刘益守端详着眼前气度沉稳的青年帅哥,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样貌和气质,那真是令人酸涩到一言难尽的地步。
不过侧帽风流这个词,现在应该还没有,那是独孤信后来在秦州为官时发生的事情。
“独孤将军请!”
刘益守让独孤信坐在自己对面,而于谨则是坐到了自己身边。独孤信的目光没有直视面前的二人,而是扫到了他们身后的那个沙盘,面露惊讶之色。
“独孤将军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在下可以解惑。”
刘益守大度的说道。
独孤信没有矫情,拱手行礼之后就走近已经被“改良”过无数次的沙盘,这玩意几乎是将枋头城周边的一草一木的都标识明白了,看得独孤信啧啧称奇。
他心中不由得对刘益守等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独孤将军有保家安民之志,又何必屈从于葛荣呢?如今葛荣已灭,独孤将军有什么打算呢?”
于谨有些不客气的问道,就差没指着对方的鼻子问:你一个丧家之犬在这里神气什么?
场面顿时有些紧张压抑!
“独孤将军,如今尔朱荣击破葛荣数十万大军,但他们现在又被渤海高氏的兵马突袭,损失惨重。洛阳元子攸威信有限,更是忌惮于费穆的禁军,彼此之间狼狈为奸互相利用。
你,有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
刘益守没有于谨那么咄咄逼人,可说的事情,要更细致一些,几乎是把现在独孤信等人所面临的情况说得明明白白了。
“在下和赵贵将军,确实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还请刘都督解惑啊。”
独孤信谦虚的说道。
他们是不是没有想法呢?那显然不是啊!人活在世上,只要不是傻子,那就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只不过独孤信此番前来,不过是“投石问路”,用官方的说法就叫:路经此地前来打个招呼。不是要干什么,也不是要说明什么,仅仅就是路过!
他们自然也是有很多选择,跟着尔朱荣,跟着元子攸,退回中山跟高氏一族结盟,这些都是退路。当然,这些路子独孤信和赵贵二人肯定是看不上的,所以就来枋头碰碰运气。
如果这两人想投奔尔朱荣,犯得着来刘益守这里套近乎么?
“独孤将军,我们坐下再说。”
三人再次落座,这下于谨的面色好了许多。刘益守看着独孤信道:“我预料尔朱荣必定北返晋阳。”
回去?
在场的独孤信和于谨皆是一愣,对刘益守的判断有些怀疑。
“高氏强弩之末,而且已经暴露出意图。尔朱荣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就已经很客气了。难道他们还以为自己可以打赢尔朱荣的精锐么?”
刘益守沉声问道。独孤信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样,但是看于谨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心里也是犯嘀咕,认为刘益守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不过在尔朱荣离开前,一定会对河北的事情做安排。如果独孤将军不介意的话,听从尔朱荣的安排,在河北混个一官半职,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刘益守看着独孤信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刘都督说得不错,在下亦是有同感。”
独孤信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他要听的当然不是这个!
“高氏兄弟,做事莽撞且不计后果。独孤将军若是返回中山,其实也没有太大问题,只需要防备着高氏,不让他们兼并你们的部众即可。
但是……这样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中山被葛荣反复洗劫,如今民困地乏,去那边不过等死而已。”
刘益守又把一条路给“斩断”了,独孤信继续点头道:“刘都督慧眼如炬。”
他显然是认可对方的判断。
“南下洛阳,成为禁军一部,不失为一种选择。只是,独孤将军消息应该比较灵通才对,不需要在下多说什么吧。”
刘益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