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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飞石已经做出了选择,接下来谢茂就开始了理直气壮地抽身而退。
客厅里,碎了大半个肩膀的丁仪还躺着不能动,意识模糊不能自主。宿贞给她喝的那碗符水的效果,很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谢茂通过内部通讯频道交代馒头:“带人进来,送丁主任去医院。”
这会儿天都已经黑透了。
花卷奉命带着人匆忙赶来,架起折叠担架,学过急救的牛肉面检查丁仪伤情,脱口而出:“我去丁主任这是被坦克碾了?”
花卷则跟在谢茂背后打转,喋喋不休地询问:“老大,丁主任交代过,我们目前的任务是保护宿女士母子……”
关我屁事。谢茂心里腻味极了,出门将洒下的二十四棵天地树一一拔起。
所谓天地树,看上去就像是虬枝纠结的枯木,谢茂右手拔起一枝,递往左手,刷地就消失了。——放回了随身空间。
他拔出第一根天地树时,罩在别墅周围的防护罩就坍塌了。
外边传来霹雳符炸开的震天响。
花卷立刻意识到是这几根枯枝制成了结界,不止能挡住外边的攻击,连炸裂的声响都一并挡住了。
“老大,这也是梦中仙人所授?”又教道法又给宝贝,仙人不是看上你了吧?
谢茂顺手拿天地树戳了他一下。
花卷脸上有一块被阴火炙烧后留下的焦黑伤痕,三甲医院做了几次美容都没辙,常宿义也给看过,结论是,男子汉大丈夫又不靠脸吃饭。
这会儿被树枝猛地一戳,深沁在他脸上的大块黑疤就似有了生命,揉动着掀了起来。
花卷只觉得又疼又痒,还有一种被烧得焦烂的冰凉,忍不住就伸手去摸。一爪子抓在筋结鼓起的虬枝上,痛嘶了一声。天地树坚硬无比,连花卷这能劈砖头的铁掌都觉得棘手。
谢茂用天地树架住了花卷的手。
花卷脸上的阴火磨蹭小片刻,倏地飞出。
飞出的阴火仅有小小一簇,颤巍巍地浮在空中,像是一只迷途的小鹿,受惊又迷茫。
谢茂将天地树晃了晃,那簇娇俏如少女的阴火就似闻见了花香的蜜蜂,瞬间就攀在了天地树上。
那是一簇小小的火星。
谢茂卷起舌头,朝着那一丝火星,轻轻吐出一口清气。
火星努力地绽开,变得鲜亮,借着那一口清气,轰地燃开,将整个天地树梢头点燃。
花卷胸前的记录仪一直开着,火苗在天地树绽放的那一瞬,被他眼疾手快地手动关闭了。他知道,这件事不能被记录,最好也不要被外人所知晓。
他屏息看着那缕幽深的火焰,火焰的中心是他噩梦中的黑色——
“老大。”花卷僵着肩膀,“这是阴火……”
“以后分你一支。现在给你也拿不住。”
谢茂将点燃的天地树封入琉璃盒中,尺余长的天地树被缩成铅笔长短,看上去像是某件艺术品。他把盒子收好,拍拍花卷肩膀,“宿女士不信任我,我留在这里影响工作。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了两步之后,他回头用手机给花卷拍了照,拉大了给花卷看:“美容了。”
照片上,摆脱了阴火侵蚀的花卷,居然还是个看着挺顺眼的小帅哥。
因为这块黑疤和谈了四年的女朋友分手,从此以后再也混不上桃花的花卷震惊得差点爆粗,丑了这么多年,惊悚了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自己从前多么受欢迎了!
震惊完了之后,花卷也顾不上兴奋自恋,伸手狠狠抓了抓头发,满头包。
脸上阴火没了……
这尼玛报告要怎么写?阴火变成蝴蝶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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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茂回屋之后,把琉璃盒交给衣飞石:“贴身揣着,防身。”
阴火这玩意儿在未来时代特别不好找,几乎都绝迹了。若不是衣飞石差点被宿贞的祈雨符冻死,谢茂一时半会也想不起阴阳灯的制法。天地树至阳,以阴火点燃,就是阴阳灯。
等衣飞石筑基之后,谢茂再教他祭炼,这盏攻防一体的阴阳灯,起码能用到大学二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