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宇看到光山烟厂调拨站负责人疑惑的目光,笑了一下说道,“我来你们烟厂是帮朋友订两千箱红茶花,合同可以签我们公司,不过打款发货不用我们公司的账户,你觉得能不能操作?”
那负责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京城烟草公司的人想搞些外快,而且他的要求并不过分,还是提前打款再发货,这样对烟厂没有丝毫损失,要知道京城烟草公司都是要发托收承付的。
“好,不过我们烟厂的合同,必须要有你们公司的合同章,这样我们才能够申请签发准运证。”那负责人提出了这个要求,吴天宇也知道,没有合同章他们就不能在本省烟草总公司申请签发准运证,没有准运证,路上被烟草部门查到后,可是要没收的。
“这没问题,你签好合同后,我去盖章,一会儿把合同给你带过来,你可以先看一下我们公司签的合同。”吴天宇说着话拿出他们签订的合同,有十几家烟厂,都是国内有名气的大烟厂。
那负责人看了一下他们签订的合同,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这么多很牛逼的烟厂,在人家京城烟草公司面前,还不都是乖乖的签订了托收承付的合同,看来再牛逼的烟厂,也比不上人家京城烟草公司牛逼。
很快合同签订完成,光山烟厂调拨站负责人也很高兴,毕竟他们烟厂和京城烟草公司扯上了关系,让其他一些三流小烟厂肯定羡慕不已。
光山烟厂调拨站负责人,拿了两个背包送给他们,里面装的都是烟厂赠送的礼品,别看烟厂不大,赠送的礼品却一点也不比那些大烟厂差,照相机,雨伞,剃须刀,两条宣传烟,本地特产毛尖茶叶。
“庆哥,等我去盖了章再把合同给你,下个月你就可以带着合同去发货了,你还有哪个烟厂需要订货吗?”吴天宇和董宝庆离开光山烟厂调拨站的展台后,又问了他一句,吴天宇的意思是既然签订了这些小烟厂,就多签订几个,也是为了报答上一世董宝庆给他发货,帮了他很多,虽然这一世他不需要董宝庆帮他,但他心中的执念却不能忘记。
“别的烟厂就算了吧!有这一个就差不多了。”董宝庆很知足,有了这两千大箱烟,他这一年算下来,也能赚几十万了,按照现在这么薄的利润,也算很不错的了。
“走吧!做就多做点,不然就别做,以后烟的利润越来越少,趁现在能赚钱就多赚点。”吴天宇知道以后烟的利润越来越少,还没到94年烟市就快倒闭了,原因是各地拉烟的人越来越多,路上查的越来越紧,一旦查到后,别说赚钱,亏的少了就算很幸运了,前期赚了钱的烟贩子都改行做其他的生意了。
董宝庆也没想到吴天宇的工作证这么牛逼,他们去了君子烟厂订了一千箱君子香烟,然后又去山妹烟厂订了一千箱山妹牌香烟,这两个烟厂看到吴天宇的工作证都很痛快的和他签订了合同,主要是这些烟厂都以能和京城烟草公司扯上关系为荣。
吴天宇随后又去找李新辉盖章,李新辉看到吴天宇又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份合同,就知道他又签订了合同。
“李叔,这是几个小烟厂订的合同,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他们不按合同执行,我们公司是不是可以让他们拿违约金?”吴天宇知道这些烟厂的龌龊事,合同签订了不执行,或者拖延发货是常有的事,说不定他们有了京城烟草公司的合同,顺利的开出来准运证,不往京城这边发货都有可能。
李新辉眼前一亮,说道,“只要他们不按时发货,我们可以去烟草总公司告他们,想拿着我们公司的名头开准运证,然后不发货,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到时候你盯着他们,如果没按时发货,等年底给他们算账。”
吴天宇知道李新辉的意思,烟厂的违约金可以拿出来给公司的职员发奖金,平时他们公司专门有人负责调查这些烟厂的龌龊事,一旦发现烟厂没有按时发货,或者发货数量不对,立刻给烟厂发公函讨要违约金。
这些烟厂几乎都被他们公司讨要过违约金,烟厂也不敢不给,谁让人家是京城烟草公司呢,随便给烟草总公司递一句话,可能就会让烟厂开始停产整顿,严重的可能会把这个烟厂关闭,所以很多大烟厂宁可不给其他省市发货,也要先满足京城这边的烟草公司。
吴天宇拿着几份合同,分别给了光山烟厂和君子烟厂,还有山妹烟厂,特意嘱咐他们一番,如果不按合同执行,他们公司会讨要违约金的,这些烟厂也知道京城烟草公司讨要违约金的事,一致保证按时发货,他们拿着手中的合同都是大喜,没想到他们这些小烟厂,竟然也和京城烟草公司扯上关系了,这在省里都会受到重视的。
董宝庆拿着手中的三份合同,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这么简单就订上货了,四千大箱,就是两万箱烟,一箱烟赚五十块钱,这一年下来就能赚百十万了,他决定到时候赚了钱和吴天宇平分,没有吴天宇他一份合同都订不到。
臭蛋儿和那个牌友搞得不欢而散,主要是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个办法,也可能是臭蛋儿想到了这个办法,就是不愿意帮他,靠打牌认识的人,又没有多深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他去帮忙。
中午的时候,董宝庆做东,请他们几个人吃饭,也有感谢吴天宇的意思在内,五个人点了六个菜一道汤,三荤三素,这个年代也没有查酒驾的,白酒啤酒随便喝。
五个人喝的酒酣正热的时候,从外面进来四个身穿一身绿色大裆裤的年轻人,这两年开始流行大裆裤,那裤裆里面能装下十几斤煤块,当时那些在街面上的混子,都是两手插兜,把大裆裤撑起来,本来就肥大的大裆裤愣是让他们穿成两个人的宽度,在大街上晃来晃去,属于没事儿找事儿的那种小混混。
“谁叫臭蛋儿。”四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头顶是平头,后面却留着很长的头发,都快披到肩膀上了,看着他们这一桌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