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虽然装出一副“杀人灭口”的模样,逗得林煦面容纠结、目光警惕,实则下手并没多重。
手里的小蹄子肿得像个白面馒头,恨不能一摁一个坑。
他沾了药酒的手小心地用着力,生怕一不小心伤了她。
林煦本来牙齿都紧紧咬起来,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安静地等待着想象中那道“剧痛”。
“剧痛”并未来袭,那药酒果然不同凡响,刚揉进去就开始发热。
林煦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歪身够过那瓶药酒,凑在鼻间小心地闻了闻。
说不定还可以偷个师。
药酒药味很冲,反倒没了酒味,一看就是上了年头。她细嗅了好一会儿,才堪堪辨别出三四种药材。
林煦面上有些失望,正想着怎么办,脚上突然一阵钝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抬眼看魏桓,却见他的表情十分无辜:“不好意思啊,刚才走神了。”
林煦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反倒觉得自己心虚,于是忍气吞声:“没关系。”
而后她便瞪圆眼睛,紧紧盯着魏桓的动作。
看着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揉搓着圆圆肿肿的脚踝,虽然因着伤处吓人,场面实在算不得暧昧,可那种触感却是真的。药酒激发温热,皮肤变得更加敏感,柔软的指腹按压着细腻的脚踝,麻意一直传到耳朵尖。
林煦默默地扭转了视线。
之后魏桓倒是没再走神,上完药酒,他收拾好东西,起身走了出去。
林煦见他走到门口,连忙问道:“你……是要回去吗?”
闻言,魏桓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微一挑眉。
林煦见他面上若有所思,耳朵尖儿更红,当即回道:“那你回去吧。”
魏桓没说什么,掀帘出去,不多会儿,便又进来。
进来时两只手还是湿淋淋的。
林煦抱膝坐在榻上,略显尴尬地转过目光——原来是出去洗手了吗?
魏桓看了她一眼,唇角像在刻意压制,却还是微微翘起。他拿过棉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每根手指,末了将棉巾随手一搭,缓步走到榻边。
他坐在林煦身边,对上她颇为疑惑的目光,也不解释,直截了当地脱了靴子。
林煦:???
他脱了靴子,又开始解腰带,却还是一句话不说。林煦按耐不住,伸手按在他将要扯开的外衣上,一字一顿地问:“你要干什么?”
魏桓这才偏头看她,正色地解释:“山里晚上是很冷的。”
这句话很正确。林煦眨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所以呢,和他的行为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就这么一错神,魏桓已经宽了外衣,挪到榻上。
寺里的榻有些窄,约莫只有四尺来宽,一个人睡正好,两个人就有些挤了。
魏桓靠外侧躺,躺不下,便将林煦往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