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句郦夫人在门外……”
前院书房外把守的下人进门向慕容恪禀告,不待他说完,慕容恪便拒绝,“跟她说我公务繁忙,不见!”
“句郦夫人说如果将军不让她进来,便让小的替她回话,说她就是过来给将军送参汤,等将军喝完了马上就走!”
听了这话,慕容恪抬头,冷冷问道:“你替她传话,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那下人憋红了脸,径直跪下,直说道:“句郦夫人硬塞给小的一锭银子,小的没敢要,小的是看句郦夫人这话并无不妥才答应替她传话。”
慕容恪合上手中的书册,“起来吧!去让她进来!”
下人去门外复命,慕容恪暗自烦闷,好不容易十来日不用见娜仁,偏偏她现在自己找到前院来。
“夫君,你近日辛劳,我特意给你炖了参汤送过来!”娜仁娉娉袅袅进门。
慕容恪暗叹一口气,平定心中的不耐烦,再抬头脸上已是挂着笑。
“交给侍婢过来就是,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娜仁将炖盅放在桌上,盛了一碗参汤给他,嗔怪道:“我不也是为了找了借口过来看看你嘛!你这些日子都没去看我,竟像是完全将我忘了!”
慕容恪轻笑一声,“哪像你说的那般,这些日子我不是每晚都偷偷去看你了?”
他这话一出口,娜仁脸上一抹红晕,娇声说道:“正因为你每晚都去我才该过来……”
娜仁想想自己要说的话,一脸害羞,“府里人都当你这几日一直没去看我,万一我有了身孕,日子对不上……算到今日,你已经十二天没去看过我了,若是要装作罚我,是不是也该罚完了?”
慕容恪听她这番算下来,心里却有了别的计较。今日初九,再过七日娜仁便已经嫁进将军府一个月,一个月之期终于快到了。
慕容恪勾唇浅笑,“好!今日就算罚完了!”
娜仁满脸洋溢着喜色,上前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夫君,你真好!”
慕容恪看着她那张脸,近乎一样的脸,却完全不同的人。他忙伸手搂着娜仁,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膛,好让自己不需看那张脸。
好在再过七日,自己便可以拥着这张脸真正的主人了。
慕容恪心里五味杂陈,正兀自出神,突然浑身一震,却是娜仁不知何时将手从自己领口伸入。
慕容恪抓出那只手,面色有些发冷,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大白日嬉闹,让人看见了不好!今日事多,你先回去,我晚上再过去看你!”
娜仁心中有些失望,只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噘着嘴站起身,闷闷说道:“我等你!”
慕容恪听了这三个字,心里一惊,再看了看那张熟悉的脸,他稳住心里的情绪,笑着点头。
娜仁刚悻悻离开,慕容恪翻开那本账簿,摩挲着那张字条,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阿樱,我好想你!”
此时泽心寺西厢房内,宇文樱正一手抱着慕容静,一手拿着拨浪鼓逗得慕容绍咯咯直笑。
托娅看宇文樱笑得开心,悄悄对乌兰叹道:“可真是难为了夫人,明明心里伤心得很还要故意在咱们面前强颜欢笑。”
“嘘!”乌兰忙让她噤声,“你快去东厢房看看小公子,少在这儿多话!再多话,让夫人把你送回将军府,让你以后都看不到穆夫子。”
托娅冲她吐了吐舌头,一脸不情愿出门去了。
乌兰回头看宇文樱笑得开怀,心里一阵欢喜。每次夫人和将军吵架都扮得跟真的似的,害得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一阵担心。原先自己也跟着着急,眼看到了泽心寺十几日,夫人却半点不担心,比以前还耐得住性子,乌兰这才放下心中的忧虑。
很快两个孩子玩累了,直打哈欠想睡觉。宇文樱跟着奶娘一起,将两个孩子哄睡着了,她大大伸了个懒腰。
乌兰笑道:“时辰尚早,夫人若是觉得累便去睡一会子,等到该用晚饭之时奴婢再叫醒夫人就是!”
宇文樱直摇头,“整日除了抄些佛经,便是吃了睡,睡了吃,人越来越懒了。出去走一走倒是能精神些,我去后山走走!”
宇文樱系好披风,笑着拦下想跟着自己一起出去的乌兰,“你们整日活计也不少,好好歇着就是,我又不曾娇弱到非让人陪着不可。”
宇文樱此次也就带了几个贴身丫头跟她一起,乌兰整日也忙得很,听她这么说,便也不再坚持,只叮嘱道:“山上风大,夫人别走太远,仔细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