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听了,就摇头。
洪氏就又问:“这两个既不是。莫非你看上的是那跟着赵管家采买的胡四?他也是个单身儿的。”
随喜听了,还是蹙着眉头摇头儿。
洪氏就有些不耐烦了。“也罢,我也就想到这几个人。你不用怕,和我说出来就是,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儿。”
随喜就将心一横,方道:“姨奶奶,请恕奴婢的心大,奴婢心里的人儿,不是别人,却是府里的大少爷!”
洪氏一听,心里当着一惊!万万想不到这丫头竟是看上了墨染!那随喜就低着个头道:“奴婢却是胆大妄为。今日将这番心事说了出来,还请姨奶奶万万不要泄露出去!不然,奴婢可就真的臊死了!”
洪氏就叹了一叹,因心里觉得奇怪,还是要问她:“也是怪了。大少爷之前身子骨不好,不是躺着就是睡着。这府里的男人也多,你怎么单就看上了大少爷呢?这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前的大少爷可不就是个活死人儿?许多人都说,他活不过今冬的!”
随喜听了,就低着个头道:“话虽如此说。但到底大少爷是个好人儿。况老太太说过的,大少爷的病,死不了的。”
洪氏听了这话,脸就冷了。这丫头倒实诚,老太太的什么话她都听!洪氏就道:“纵然如此,我看平日里,根本也无见大少爷的机会呀?这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洪氏用了‘喜欢’这两个字,随喜听了,脸更是红了。她低声说道:“姨奶奶。我十岁入府,有一日去塘子里玩耍,不小心跌了池子。却是大少爷路过,将我救起了!”
随喜见洪氏不语,又道:“也便是过了那个冬天,大少爷的身子就一****地不好了,我虽是伺候老太太的丫头,但到底能跟着老太太过落雪轩看望大少爷。”
洪氏不想这随喜和墨染还有这样一桩之事,如此说来,这番的情意,这丫头藏在心里,已快十年了。怎么这个病秧子,躺在床上,也能招惹姑娘?洪氏心里当真气不过,同时替青城不值。都是府里的少爷,好歹青城还是个活蹦乱跳的,这府里竟没一个丫头喜欢他?
这一个随喜也就罢了,那府外还有一个春琴。春琴是她的干女儿,她是答应了她,要将她拾掇了入府的。当然,一切也要看柳墨染能够无恙地回来再说。在洪氏的心里头,自然巴不得墨染也死了的。
洪氏就道:“好,你既敢告诉我,我自然不会与你说出去。你心系大少爷,这是好事儿。不过,一切也要看大少爷的造化了!若他去了那谷底,有什么的不妥的,自身都不得周全了,或就和大少奶奶一样,不得回来,葬身谷底了,你也只有将这番心事,继续藏在心里了!”
随喜听了,就回:“这个奴婢也知道的。”
洪氏一心想要使随喜变成自己的心腹,自然要许她前程。她看出来了,这丫头虽罕言寡语的,但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当真老太太看上的丫头,能是个傻子么?
洪氏就笑:“你有这个心思,我自当帮你成全。只是有一句话,我可要说在前头。”洪氏心里,到底不能将春琴撇下了。
随喜就道:“姨奶奶请说。”
洪氏就道:“随喜呀,论出身,你是府里买来的丫头。虽然都是丫头,但还是比那些个家生子儿高贵一些的。不过,这论及婚嫁,若是一般人儿,你大可以去做平头的夫妻。可你看上的人,偏偏是大少爷。如此一来,即便大少爷无恙回来了,你也只能做他的姨娘小妾。其他什么的,你是不要去想的。”洪氏想将正室的位置留给春琴。真正春琴才和她一样,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随喜听了,即刻就回:“这个,奴婢一早就知道。奴婢只想在大少爷跟前伺候,做他屋里的人。”
洪氏听了,就挑了挑眉道:“好,这个我还能帮你。只是,我既应了你,那你心里可就该清楚,从今往后,你随喜就是我的人了!这刮风下雨的,明着你是在老太太屋里,但暗里有事无事的都需来回我!”
随喜一听,就咬着牙道:“姨奶奶!只要奴婢能去落雪轩,奴婢甘愿听姨太太的使唤!”
“好!”见随喜终于答应,洪氏也更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