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桃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感觉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早知道今天是陈时屿生日,她就多花一点时间打扮自己了,更别说还挑了这么一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火锅店约会!
陈时屿到没觉得奇怪:“嗯。”
一副“是不是我生日很重要吗”的态度,直接写在脸上。
徐青桃正想说你怎么连自己生日都不上心?
但话到嘴边忽然止住了声音。
生日存在的意义应该是有人记得给他过才行。
徐青桃高中和他同班,也听说过他家里的变故。豪门财阀中的亲情建立在无数交织的利益之上,大概从他父母坠机身亡之后,陈时屿就没怎么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往后只不过是过一年就大一岁,随着年龄的增长迈向更广阔更残酷的现实,生日反而成了只有孩子才能拥有的权利。
越想,徐青桃越有点难受。
不知怎么又想起刚才陈时屿似乎有点遗憾的语气。
总觉得他看起来惨兮兮的。
而且还是感同身受的惨兮兮。
大概,她这么多年的生日,大部分也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所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孤单地生存在这个社会上,去面对残酷的生活,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跟野草似的疯长,徐青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觉得一个身价千亿的霸道总裁惨兮兮。
想到他在法国出差也没人照顾,风尘仆仆赶回来过个生日也只是将就她吃一顿火锅,不仅如此还要帮她收拾那么多烂摊子,愧疚的感觉愈发强烈。
感情战胜理智的这一刻。
徐青桃感觉自己听到了自己大脑中有个什么东西彻底坏掉的声音,否则她也不可能有勇气做出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陈时屿收回卡的时候,徐青桃忽然开口:“你们刚才那个活动现在还能参加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是kiss活动。
没遇到过付完钱之后能不能参加的,服务员迟疑道:“应该可以……吧。”
“哦。”
徐青桃沉默了一瞬。
然后浅浅的吸了一口气,仿佛给自己积攒一点勇气一般。
目光直视着前方,就是不看陈时屿,好像只要不看她就不会感觉尴尬一样地开口:“就是,我觉得虽然恒嘉一个季度可以赚四百五十亿,但现在整个世界的经济情况都在下行,为了谨慎起见攒够以后的养老金,要不然这顿火锅还是我们参加一下活动打个折吧……”
她一边说一边转头。
搜肠刮肚了许多理由,结果在她抬眼撞进他视线的一瞬间,噤了声。
平时穿高跟鞋时就得抬起头看陈时屿,今晚她穿了一双平底鞋,比起平时又矮了一些,需要稍微往后仰一下才能看到他的双眼。
徐青桃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认真地观察过他的眼睛,陈时屿是一双很标准的丹凤眼,她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单眼皮,但今天才发现,再矮一点的角度看起来,好像是内双。
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时,左眼的眼皮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色小痣,显得格外妖冶。
陈时屿的瞳孔颜色很深,几乎到了纯黑色的程度,专注着看一个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像野蛮生长的狼,野性难驯。
但此刻这双总是不太正经的眼神像是收敛了一般,只留下一点似笑非笑的感觉。
这一刻,徐青桃很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几乎是脊椎代替她的大脑操控着她的身体,她只感觉自己双手攀着抓住了他的胳膊,像是要找一个借力点一般,垫着脚,在他唇角印下了一个很浅的吻。
他的唇角干燥,但也有别于其他的皮肤。
停留了一秒都不到,徐青桃都能感觉到双唇接触到的温热。
直接从她的唇烧到了脸上,滚烫一片。
亲完之后,她大脑一片空白,也没看陈时屿是什么反应,但还故作镇定,转过头问服务员:“这样可以吗?”
反正你们店里也没有要求是什么法式舌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