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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眉怕这话被外面的人听了去,遂凑近照人耳旁低声道:“春明喜欢上他小姑姑村子里的一个女娃儿了。”于是,把她早两天看到和听到的跟照人说了。
原来,两天前是东清镇赶集,玉眉和弟弟伙同村里的一群娃儿上镇子上去。路过卦子山时,春明邀他们去他姑姑家喝口水,正好碰见那女娃在等他表妹。
一路上,她都见春明瞅那女娃还不时地找她搭话。她牵挂着照人的事儿心里就堵了起来,拉过弟弟问春明和那女娃子是咋回事。她想着弟弟跟春明上山下地常粘乎在一块儿,不定知道这事儿。她弟弟果然是知道地,悄声告诉二姐春明中意那女娃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一直知道照人中意春明,春明看上了别人照人咋办?她要不要告诉照人?如果不告诉她,她早晚也会知道的;如果告诉她,怕她不是心里好难受?玉眉这两天埋在自个儿的小心事里,一直愁得很。
照人并没有她想象地那般伤心难过。她并不知道如今的照人已非往昔的照人,自然是不会心里过不去的。
照人见过春明几次,她受伤这两个多月都没出过门,倒是春明常上她家来,一为他表妹赔不是,二为看她。原来的沈照人比他大上一个月,两人又是邻居,所以常跟着他和哥哥们一块儿玩。
农村的女子并没有城里的女子那样多规矩,养在深闺人不知,虽是如此,但该遵守的三从四德还是有的。
照人从那几次见面便瞧出那小男娃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并不上心,虽比她小,他却将她当妹妹样照顾的。倒是这小女娃很中意他,小小地心里装满了对他的爱慕,患得患失,乍喜乍悲,又甜蜜又苦涩。
照人斟酌了下言词,对紧张她的玉眉说道:“玉眉,我以前也一直以为自己中意春明,后来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儿,我和春明在一块长大他又总顾着我,所以难免有些情分的。你刚刚说的这些话儿,我听了心里并不难过只是有些不舒服”,怕玉眉听不懂,她打了个比喻:“这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但这跟喜欢是两样事儿。”
玉眉不相信:“你没骗我?”
照人摇摇头又使劲点了点头,保证自己说的是真话并没有骗她。
玉眉狐疑地看了照人好一会儿,依她对照人的了解,照人对她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遂才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心。况照人这话说的是真是假,以后慢慢瞧着就知道了,她这小心肝实打实地落到肚子里去了。
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瞧着天色不早了,照人便道要回家去了。
推拒了玉眉家人的留饭,出得门来时雨已停了,但她还是把伞撑开,路上风大,将雨伞晾干回家就可收起来了。
走到巷子口,她有种奇怪地感觉,似乎总有一道视线盯着她。她转头往四周巡了一圈,不期然地对上一对乌溜溜地大眼,她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了那人一眼,大约十五六岁的男娃,皮肤黝黑长得极壮实,似乎有些眼熟。她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也并不知道这人是谁,大概原来的小女娃跟他不熟。她迅速收回视线,将伞往右边移一点,挡住了那道视线。
春明刚从屋里出来要回去,瞧见堂哥春风定住身子不知在看什么,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抹纤秀细致的身形,整个头部被油纸伞遮住了。
春明怎会不知她是谁?笑嘻嘻地喊了声“照儿”,人就风一般闪了过来挤到照人的伞下,很自然地接过照人手里的伞柄。
照人脸上绽开细细的笑容,刚刚在玉眉家还说起他呢。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家走去,当然这是春明堂哥春风心里的感觉,外面人看里面人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哩。
其实大部分时候是春明在说话,照人在听,偶尔才插一两话。春明说到好笑处,照人就咯咯地笑起来,春明也跟着笑。
像春明这样的男娃,心思活泛,长得不差,又会逗人开心,哪个女娃不喜欢呢,更何况是跟他一块长大的沈照人,只是白白可怜了她一番痴心,“照人”心下感叹。
过了两日,沈丘山跟沈照天忙完外婆家的事儿回来了。
这天早上天气正好晴了,春明跟他大哥春云便上门来邀照天去青山岭挖竹鼠。
下了几天雨后的山林里,野竹笋都出山了。竹鼠生活在长野竹的山林里,营地下生活到,以地下茎和竹笋为食,最爱吃嫩竹笋。这个时候满山都是脆嫩的小竹笋,食物丰富,是竹鼠抱窝的高峰期,这时挖竹鼠最容易挖到,往年他们总能挖上好几窝,这东西去卖也比一般的东西卖得上价。平时是好难找到它们的地洞的。
照人要跟着去瞧热闹,这样有趣的事儿她不去才可惜了。前世在农村长大,上山放牛砍柴火,下田割猪草,上树摘果掏鸟窝、下水洗澡摸鱼吓、田里吊青蛙哪样没做过。后来上了大学结了婚在城市里生活了,虽舒适便利,但她却极想念以前在农村的日子,简单快乐。如今有机会重温以前的日子,她又怎可错过?她在小心不“触犯”当地对女子的规矩,努力地维护着自己享受乐趣的权益。
想当然耳,沈丘山和章氏是不同意的。
照人极力说服两老,说自己又不是大家子的小姐,哪来那样多的规矩,便是山上刺多地滑自己也会小心的,况且还有大哥在呢。
见章氏脸上的表情松动,照人又烧上一把火,对章氏撒娇道:“娘,你跟爹老这样惯着我,以后我嫁人了,什么事儿都不会不是要讨相公和婆婆的嫌么?以前我小,爹娘娇惯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做,旁人瞧着都好生羡慕”,随即话峰一转:“如今我大了,再不顶事儿的话旁人笑话女儿事小,女儿连一点生活能力都没有,万一嫁不出去爹娘还能养女儿一辈子么?”这话有些夸张了,她心底不禁有些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