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要是认为他邢杲会如马谡那样惨败,呵呵,只怕是睡觉没睡醒!
邢杲看着山坡下西边的道路,心中暗暗冷笑:等下雨的时候再出手定胜负?我倒是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
巨合城城头,又打退了邢杲大军的一次围攻。赵贵将染血的头盔扔到地上,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水囊,咕咕咕的喝了半天。
城外邢杲大军人数不少,只不过,他们并未用全力来攻城,颇有点猫戏耗子的味道。当初,赵贵带着部曲,从天水一路浪到河北中山,走的路只怕都比邢杲带兵经过的地方要多。
这特么围点打援的套路不要太好猜了!
正因为这样,上次自己派人从刘益守那边回来以后,带回来的那些话,他才勉强当真。
毕竟,现实摆在眼前,自己麾下这点人马,在绝对优势兵力的邢杲军面前,居然可以坚守这么多天!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演戏演给刘益守看的。
不过赵贵也知道,邢杲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旦他觉得刘益守根本不会上当,那么恼羞成怒之下,会采取什么断然措施,不问可知。
“都督,西面高坡之上,邢杲军升起了帅旗。”
一个斥候急急忙忙的向赵贵禀告道。
其实不需要他说,此时站在城头的赵贵转过身也看到了,这也间接证明了刘益守没有带兵救援的方略是正确的。如果带人前来增援,路上定然会被打埋伏,十有八九要倒大霉。
救援的队伍被重创,邢杲军就能放开膀子拼死围攻巨合城了。
“刘都督料敌先机,确实厉害。”
赵贵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只是,他心中理解归理解,可是这种情绪上的舒缓,并不能改变此刻严峻的局面。
“派人前往顿丘城询问一下对策,我料定邢杲必不会拦截信使。”
赵贵也决定小赌一把。
当天去的,第二天信使就在邢杲军尚未围攻城池的黎明之前回来了,带回来了刘益守的口信。
“雨夜决胜负,一战定乾坤。”
刘益守别的解释没有,就说了这十个字,这位带口信的信使一路反复的默念,这十个字他倒着背都行!
“没了?隐瞒主帅军令可是死罪!”
赵贵一脸懵逼的问信使。
“回将军,卑职哪里敢乱讲话啊,刘都督确实就只说了这十个字。我再三恳求他多说几句,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摆摆手就让我离开了。”
这么儿戏可还行?
赵贵揣摩半天,这十个字,顶多是暗示他坚守到下雨就会有转机。可是这个机会到底是什么?赵贵觉得刘益守这个人太喜欢装了!
“将军,邢杲军攻城了!”
副将急匆匆的进入石屋,对赵贵禀告道。这句话,最近一段时间赵贵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次,他无奈点点头道:“走,随我上城楼。”
赵贵拿起头盔就走,出了石屋,就看到天上乌云密布,阴沉如水。
“将军,常言道:大雨四方亮,无雨顶头光。您看这远方透亮的,只怕是会下暴雨了。”
这副将在赵贵面前显摆了一回。
“聒噪!走了!”
赵贵冷哼一声,心中却有些期待。难道真的一下雨,就会解除邢杲军的围困?刘益守要怎么做呢?
……
一道闪电在夜空中划过,向地面坠落,还未着地就消失不见。轰隆!伴随的雷声如约而至,响彻天际。
惊雷在耳边炸响,尔朱英娥从美梦中惊醒,她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睡前的缠绵悱恻似乎如同瞬息之前。
而枕边人已经不在,好像那些都是一场迤梦。可酸软慵懒的身体却告诉她,刘益守之前确实是在这里睡的,还跟自己狠狠的亲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