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说成了的事,不会横生枝节呢!
阮明姿眼里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阮明姿,”一旁的葛珍花轻轻叫了一声,“你还有旁的事吗?”
阮明姿笑着又谢过了葛珍花:“没旁的事了,总之今天谢谢你。”
葛珍花“嗨”了一声,摆了摆手:“……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天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家去吧。”
阮明姿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什么,面上却不显半分,挂着再和煦不过的笑跟葛珍花道了别,脚步轻盈的离开了。
翌日,阮明姿又去钻了狗蓟山的野林子,没两日便是她姥娘的生日了,阮明姿打算猎些山货去给她姥娘庆生。
只是她背着弩往山上走的时候,恰好遇见了熟人从山道上往榆原坡这边走。
那人见着阮明姿,先是有些惊喜,随即便快步迎了上来:“我没看错吧?是大哥家的大丫头?”
阮明姿见着她,挑了挑眉,笑着叫了一声“大姑”。
若说整个阮家,有谁对阮明姿阮明妍有一丝善意,就要属眼前这个妇人了。
她是赵婆子的长女,阮凤,比阮明姿阮明妍的爹还大两岁。在记忆中,阮明姿她那便宜爹曾说过,他是由大姐带起来的,打小就长在大姐背后的箩筐里,大姐无论是打猪草还是洗衣裳,都会背着他。
姐弟俩感情算是不错,只是阮凤嫁人早,嫁到了隔着两座山头的落马沟,后头便一心操着夫家的心,偶尔回娘家也是形色匆匆,听说是因着婆婆不好对付,不让她回来。
阮明姿见阮凤头上簪了朵小白花,又见阮凤的模样不像是亲密的人死了,估摸着应该是阮凤她那不好搞的婆婆去世了。
说起来阮凤打小就手脚麻利,性子虽说懦弱平庸了些,但屋前屋后都是一把好手,到了十二三岁上就有不少来求娶的,后来赵婆子贪图对方给的彩礼,把阮凤嫁到了落马沟那边的一户人家给人当了填房。
那户人家家底在落马沟还算不错,但就一点,婆婆是年轻守寡过来的,对儿媳妇十分苛刻,那户人家先前已经死过一门媳妇了,据传就是被婆婆磋磨死的。
眼下阮凤手里拎着好些东西,虽说簪着白花,但精神头跟气色都很不错的模样,想来也算是熬出来了。
“好孩子,这许久没见你了,大姑险些没认出你来,你这生得越发好看了。”阮凤惊喜的笑着,“这是要去哪?”
阮明姿笑道:“去山里头猎些东西。”
阮凤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山里头那么危险,咋去山里?……你要是玩耍,在山脚附近玩玩也就是了,别往山里头走。”
阮明姿没有跟阮凤多争辩,她只是笑着应了一声。
阮凤想起什么,忙腾出一只手来,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两对漂亮的纱花来,笑着招呼阮明姿:“来大丫,给,大姑先前手上也没什么余钱,也没给你们买过什么东西。这你拿着,一对你的,一对给四丫。你们姐妹四个人人都有。”
四丫指的是阮明妍,按照阮家这边的女孩来排的。
阮凤见阮明姿没动,不分由说的上前几步塞到阮明姿手里,又有些紧张的四下看了看,见这山道上没有旁人,这才低声嘱咐道:“别怕,只是这纱花你可收好了,等过几天二丫三丫过了那股新鲜劲再拿出来带。”
说完,又不分由说的把纱花塞到了阮明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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