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简秀平同她说,他在京中遇到了阮明姿,她还有些不太相信。
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出来的农女,怎么可能有资格参加那些场合?
但后来简秀平又跟她提了一次,遇到了阮明姿,她这就是再不敢相信也得信了。
与此同时,简母心中也暗暗警惕起来。
知子莫若母,简秀平提到阮明姿时的模样,她心下有数,那分明就是动了心的模样。
再展开想象一下的话,说不得阮明姿频频出现在她儿子参与的宴会,就是为了拿下简秀平!
这怎么能行!
简秀平是简母这么多年,呕心沥血教导出来的大兴最年轻的状元。
这比家里的任何军功都要来得更让她高兴!
可以说,简秀平是简母最大的骄傲!
简母怎么能容忍,阮明姿一个商女来染指她最大的骄傲?!
简母想到这,脸色不禁拉了下来。
她甚至怀疑,今儿这么一出偶遇,也是阮明姿故意安排的。
看看她儿子这副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尤其是,当阮明姿面不斜视,要径直往茶楼外走去时,简母突然看似平和的开了口:“阮姑娘,许久未见了,不打声招呼吗?”
阮明姿顿住脚步。
简秀平不知道他娘为什么突然开口叫住阮明姿,手心都濡湿了。
阮明姿转过身,朝简母微微屈膝行了个晚辈礼,笑道:“简夫人好,我以为简夫人说不得不愿意看见我。”
简母心道,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简秀平声音有些紧张:“阮姑娘。”
阮明姿平静的同简秀平也打了一声招呼:“简公子。”
简母见阮明姿还算识趣,没有叫什么“秀平哥”,脸上那神色总算稍稍缓和了下。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阮明姿,见阮明姿这一身虽说看着不怎么显眼,低调的很,但那衣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宫里的贡缎……
简母库房里就有一匹这样的缎子,是宫里赏下来的,她珍重的放在了库房里,没舍得穿,想着或许等她的秀平娶个高门儿媳妇,她到时候可以把这贡缎送给儿媳妇当见面礼。
结果,这样被她珍而重之的贡缎,眼下她突然发现,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被阮明姿做成了日常穿的衣服,随意的穿在了身上……
简母呼吸一窒。
心情突然有点复杂……
简母打量阮明姿的这会儿,阮明姿也在打量简母。
阮明姿不太明白简母喊住自己想做什么,总不会是叙旧吧?
但等了一会儿,简母也没有开口说旁的。
阮明姿便不得不主动开了口:“……简夫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旁的事?若是没有旁的事,我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