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样貌平平眼神冰冷的男人根本没理会这一对老妪老汉,他拎着根本没有挣扎的小小孩童,直接往院门走去。
“抢了孩子还敢走?!”那老汉咬了咬牙,紧握住铁叉,朝那个正背对着他们,往院门处走的男人冲去。
只是他还未冲到跟前,就觉得膝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腿一软,一下子摔了一跤,摔了个厉害。
“老头子!”老妪大惊失色的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搀扶。
阿礁收回投掷了小石子的右手,左手拎着乖顺的小小孩童,把院门上栓得牢实无比的门闩给打开。
左夫人几乎是冲在了最前头。
她一眼就见着阿礁手里拎着的小小孩童,就是她的辉哥儿。
左夫人原本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她扑上前,哭喊道:“辉哥儿!”
原本一直很乖顺的任由阿礁拎着他的辉哥儿,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哭着用被烫伤后的嗓子哑声喊着:“娘,娘!”
阿礁顺势把辉哥儿给放到了地上。
辉哥儿几乎是脚刚一落地,便同左夫人抱到了一起,母子俩抱头痛哭起来。
阮明姿从一旁裹着斗篷过来,见院子里正用一种仇恨眼神盯着他们的老妪老汉,拧了拧眉。
阮明姿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得辉哥儿在他娘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喊疼。
左夫人脸都白了,急急问着:“哪儿疼?”
辉哥儿哭着指了指自己舌头,给左夫人看了他被烫出一层红色小水泡的舌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跟腿。
左夫人手都直哆嗦,把孩子的袖子一捋,发现上头密密麻麻全是青紫,再强忍着晕眩与心痛把裤腿一撩,也全是密密麻麻的青紫,一看就是被人下了重手掐出来的。
左夫人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棒子,窒息得差点喘不上气,心疼得无与伦比,颤声道:“谁,这是谁干的!?”
辉哥儿哭着指着院子里的老妪,却又不敢同那老妪对视,把头埋在左夫人的肩膀上,哭得直抽抽。
左夫人抱着辉哥儿那哭得直抽抽的小小身体,简直肝肠寸断,她含泪看向院子里那正在扶着老汉起来的老妪,半晌才哆哆嗦嗦吐出几个字,声音都是颤的:“……太毒辣了!”
那老妪冷嗤一声,反而朝左夫人伸出手来:“把我买孩子的银钱给我,你把那个兔崽子带走!……这么不乖,果然不可能是我家文文!”
左夫人强忍着晕眩,抱着辉哥儿又是心痛又是被气,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阮明姿看向那老妪的眼神也有些冷冷的。
老妪反而瞪了回来:“看什么看啊?你是不知道我家文文有多乖,这个兔崽子,我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呢!他不乖我就好好的教他,可他这会儿竟敢还当着爷爷奶奶的面跑到外人怀里,简直不像话!一看就不是我们家文文!”
这是魔怔了,真真是魔怔了!
阮明姿懒得再跟他们多说半句,她看向身后的几个镖师。
把那山匪给绑了后,镖师们便分成了两队,一队在原地看守着山匪,另一队跟着阮明姿来这小院子,以防不测。
“几位镖师大哥,能帮我把这俩人,”她指了指那头发花白的老妪跟老汉,“押送到衙门吗?”
大兴律法规定,非法拐卖人口,买卖同罪。
她就不信了,有切切实实的罪证在,甚至他们把人犯直接给捆了送上门去,庐阳道这衙门,这样都还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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